（十二）缘分天定，比卦还灵

    “姐，其实我觉得，廖玫的性格，或多或少和她的经历有一些的关系。”在周金花故事的引导下，赵启芳好像也有很多话要讲，“你应该知道廖玫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跟我们讲的她结过婚这件事的吧？”

    听到这，周金花的脸上略微有点儿歉意：“大妹子，这事儿你别跟孩子一样的，这孩子”

    “我知道！”赵启芳握住周金花的手，“她有她的苦衷，她也有她的打算，”赵启芳舒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天她和我们家老林喝了酒，我和静远去接他俩，在路上，老林跟我讲，他说你知道这闺女给我说她为啥要用这样的方式公布这个秘密么？她说她想看看我们的表情，看看我们的反应，她说她能通过这些了解我们的想法，好知道她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周金花再不能控制自己，一时老泪纵横，赵启芳并没停住，只是将手帕递给她便继续说：

    “路上老林给我讲了廖玫和那个男青年的故事，回家以后，我和静远聊了很多，静远也对我说了许多他在和廖玫相识的这些日子里，知道的零碎的关于她童年的往事。我们这些人，都觉得生活在这个时代是命运对我们的不公，但是在你和廖玫面前，我想，或者我们的苦难根本不值一提——我们好歹有文化，有能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谋生的一技之长，我们好歹有我们的社会地位，社会关系，虽说那时候我们有的一切已经不能帮到我们太多了，可是有，终归好过没有。所以，我能理解廖玫的无助，敏感，我也能理解她对于前途的迷茫和恐惧。”

    “大妹子，姐真的谢谢你”

    “姐，你听我说完！”这次，轮到了赵启芳将周金花的话打断：

    “所以，在我了解了这些以后，我觉得作为一个母亲，同样也是一个女人，我很狭隘，我很自私，我也很愧疚！想了很久，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幸福，我也希望那个和我儿子相爱的，爱我儿子的，我儿子也爱的——你的女儿，我和老林的未来儿媳，玫玫，她能在我们大家的帮助下，活得更幸福！老姐姐，让我们一起祝福这两个孩子吧！”

    “好！好好好！”周金花一把将赵启芳抱住，伏在他的肩上放声大哭，赵启芳什么也没说，将手搭载周金花的肩上，轻轻地拍着。

    她在想，这或许是这个坚强的女人近二十年来最真实的一瞬——直面自己的苦难与艰辛，更直面自己的身份：

    一个在三十几岁时就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并且守寡至今的伟大母亲。

    她需要一个肩膀让她能好好地哭一下，不论这个肩膀是廖玫的，是赵启芳的，还是一个有缘介入她生活的其他人的。

    许久，周金花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大妹子，今天真的谢谢你！说实在的，以前姐一直对你有偏见，姐总觉得是不是和你们文化人在一起相处会很累得慌啊，所以上几次聊到孩子的婚事的时候，姐说话就像吃了枪药似的”周金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后大事小情，有啥不对的地方，老妹子你还得多担待啊！丈母娘和老婆婆，你说哪有舌头不碰牙的！”

    “好好，以后静远也是你儿子，玫玫也是我女儿！只要他们能幸福，我们做老人的还娇嗔啥？往后静远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就只管打只管骂！”赵启芳也说得真诚。

    “嘿嘿，那可不中，那可不中！这么好的姑爷打跑了去哪儿找去！”周金花咧嘴说道，“那大妹子，姐其实还有一个事儿想麻烦你，可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跟你说”

    “啥事儿？咱俩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那我就说了哈！你看大妹子你这天天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还尽是干些个动脑袋的活，到时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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