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行歌记事起，就记得自己与爷爷两人在这小山村中一起生活。每次和爷爷吃的都是爷爷外出采摘的野菜，或是捕猎的野兔野鸡等。有时候，村子里的王大叔他们也会分点打猎获得的野兽肉类。

    那大概就是楚行歌吃的最好的食物了。

    其实他一直想帮爷爷上山采摘些野果野菜，他当然也的确那样做过。

    可自从那一次，他悄悄跟在爷爷的屁股后面，一路低头，兴高采烈地采摘着不知名的蘑菇。

    但等他抬头的时候，爷爷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他焦急地环顾四周，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高大的树木，也分不清方向。

    他就在树林里转啊转，转啊转。就在那片林中从正午，转到了太阳落山。

    等到自己实在没有力气了，他就就找了一颗大一点的树木，蹲在那里，怔怔出神。他觉得爷爷一定会找到自己的，他一点也不怕。

    那一次，爷爷第一次打了他，然后又紧紧抱住了他。

    那一天，也是楚行歌第一次哭。

    他在树林中迷路了，没有哭；他被别人欺负了，没有哭；他从槐树上摔下来，把手脚摔破了，也没有哭。可当爷爷抱住他的时候，他哭了

    他看见爷爷和爷爷身后的大人们，他们拿着自家的锄头，镰刀，斧头他看见王大叔，李大妈，刘大婶，福爷爷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他也看见了爷爷的满身鲜血

    从那之后，楚行歌再也没有出过村子。他也没问过，那天爷爷寻找自己的途中发生了什么。

    楚行歌很容易满足，他只求和爷爷这样生活下去，只要不饿着就行了。楚行歌也很不知足，他其实一直想改变自己，变成爷爷曾经描述过的那种人。

    那一天，爷爷喝醉了，那也是爷爷唯一一次喝醉。他记得，村头的张婶的丈夫出去找出路去了。临行前，村里所有人都去送行了。楚行歌就在家门口等着爷爷回来。

    “行歌，等你长大了，等你能自己照顾自己了，爷爷就让你出去。让你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爷爷拉着自己的手，摇摇晃晃地坐下，和他一起靠在家门前。

    他出神地看着爷爷满是皱纹的脸庞，看着爷爷神采飞扬。他轻轻应了一声：“好。”

    “你要去看看外面的人，和村子有什么不同。去看看外面的人，他们会腾云驾雾，他们会撼山动地。你要快快长大，要变得比他们更厉害！你要告诉他们，我们楚家，我楚苍穹的孙子！能翻天覆地，摘星拿月！”爷爷的眼睛越说越亮，爷爷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他在高呼，他在怒吼！

    他看见，爷爷身上的气势之雄壮，精神之鼎盛，如熠熠明月，直上九霄。

    “去让外面那些人看看，就算我们楚家沦落至此，也不是那些个三猫两脚的可以欺负的。有朝一日，还能打的那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扫平那八荒六合。让他们知道，我们楚家，依旧纵横寰宇，所向无敌！”

    爷爷声音乎的又低沉下去，“去吧，快快长大，去吧”

    他看了看爷爷，才发现爷爷已是沉沉睡了过去。

    楚行歌无法想象腾云驾雾，搬山填海。他感觉云雾就想水汽一样，没有什么重量，也没有形状。大人们说过，云雾就和普通的雾气一样。楚行歌清晨早起的时候，看见过村里起雾。雾气过后，留下的只有细小的水滴。

    他觉得云雾就该是小小的水滴，怎么能带着人飞翔呢？

    如果人飞翔的话，不是应该和鸟儿一样长出翅膀么？楚行歌也幻想过能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飞翔，他在梦中看见自己长出了一双长长的翅膀，然后他用力拍呀拍，拍呀拍，乘着风儿飞了起来。可惜每次都飞不了多远，就从空中掉了下去，然后他就被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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