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之中有水滴声在自己的脚下逐渐清晰。
“滴答,滴答。”
汾麒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双脚被定在了地上,只能眼看着那惨白渗蓝的水流没过自己的脚背。
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就是这种令他恶心无力的难受感,这是血的味道。
试了几次,汾麒才终于将脚从这一摊诡异的血流中拔出,惊恐的后退了几步却一屁股坐在了血泊里,手掌上流淌过的都是粘稠的血液。
“主上,请求你撤回新的法令吧,别再继续折磨百姓了。”
汾麒抬头,从他的后方传来轻灵的女声,却显得有些焦急,还带着难以言说的恨意。
缓慢僵硬的转头,汾麒这才看到了那遍布整个黑暗的金发,那个女人就躺在一张垂着纱帘的大床上,半透明的纱帘被撕出一到狰狞的口子,那是女人尖利的指甲划开的,金发布满了整个空间,女人的头颅诡异的倒仰着,在那脖子上一到深入骨骼的血口正在喷涌着惨蓝色的血水。
这时,一个男人站在了女人的身后,手中长剑高举。
“住手。”汾麒大喊,然而他的手却穿过了男人的身体。那剑就在他的身旁飞速落下。
剑起剑落,女人那尊贵的头颅径直滚到了汾麒的脚下。
“啊!”
他猛的跪倒了下来,浑身沾满了血液令他极度的困倦,身体不住地颤抖,却还是难以抵挡那深入灵魂的战栗感。
他突然明白了,这是峯麟,在他之前的芳国的麒麟,早就听说惠州侯带领州师杀进鹰隼宫斩下了峯麟的头颅,没想到这个场景竟然在自己眼前以这样诡异的形式重现了出来。
血泊之中突然映出了画面,血液里轻柔的纱帘,正如峯麟所沉睡的那张华丽大床,其内安静的躺着一个人,近看之下,画面透过纱帘映出床上男孩的脸庞,在那张清秀洁白的柔嫩脸颊上,长满了斑驳的病斑,将男孩的容貌衬托的恐怖起来。
那是他自己,就躺在华丽的宫殿里,被病魔逐渐蚕食。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汾麒慌乱的挥舞着手臂,似乎想要将那隐藏在黑暗里的未知敌人给抓出来。
“啊——”他拼命尖叫着,想要逃离出这片令他恐惧的地方。
“是谁?是谁置百姓于不顾,到现在都没有选出王。”空洞的黑暗里有声音在耳边回响,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敌人扯着尖锐的嗓子,发出女人一般的嚎叫。
“看到这些人了吗?”
血泊中的画面再次转变,这一次变成了吖吖他们的脸,还有许许多多陌生却亲切的脸庞,那是芳国的百姓。
还没待他看清画面里的情景,突然血影一暗,如重物落入血泊之中,惊然乍响泛起层层的涟漪,久久没能平息,等到画面再次归于平静,地面上躺着无数的人,这些人衣着褴褛,睁大的双眼已看不出丝毫的生气,一只如秃鹫般半秃着脖子,却有着鹰一般身姿的大鸟站在尸堆之上。
它正在食用这些尸体,逐个的叼起吞吃入腹,汾麒甚至能够听到它啃碎骨头的咯嘣声响。
他铁青着脸闭上了双眼。不想再看下去了,但是百姓的惨状却不停浮现,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这都是谁的错,是你啊!汾麒,都是因为你没有选出王,都是你的错,全部——都是因为你啊!”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芳国被又一位暴君统治,我是不想让更多的百姓被杀害。不是我的错,不是啊!”
果然是他的错吧。如果不是麒麟就好了,不是麒麟的话就不用选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汾麒!”黑暗里传来了女怪焦急的声音。
“璞钰。”汾麒猛然从黑暗中惊醒,当他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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