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深以为然,第二天便升了杨琼的职,将他调出禁军;召江镠过雷州来接掌禁军。
如文天祥所料,禁军中一片欢腾迎接江镠就职。这还是自江万载被海浪卷走之后,禁军驻地第一次传出笑闹声。
小皇帝和秋云迹都是长舒一口气,总算在没有江万载保驾护航的情况下,小皇帝也能正确处理国事了。
而杨琼下了朝,心中不平,将此事哭诉于杨太后。他知道疏不间亲,杨太后不会为了他责怪自己儿子;文天祥是朝廷股肱大臣,他又惹不起文天祥;见小皇帝总是和秋云迹嘀嘀咕咕,就把自己的失意统统归咎于秋云迹。
杨太后于是气势汹汹地来责问秋云迹。秋云迹才试着稍微辨解了两句,杨太后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秋云迹捂住脸,非常惊愕,她没想到一向大局为重总受以温良示人的杨太后居然对她伸手,这得是多不待见她这个“儿媳妇”啊。但听杨太后疾言厉色骂道:“忘恩负义的小娼妇!我救你一家老小于危途,你却阻我兄长仕途!”c“我抬举你做我儿媳妇,闭着眼让你参政,望你辅佐我的皇儿,你却不思报恩。你秋家不过山野鄙民的后代,胡乱认个假神仙做祖宗,竟也不知天高地厚起来,眼中没有我这个太后婆婆了!”
见秋云迹只是低头不语,以为她是惭愧了,得意地把“妖言惑主”c“欺瞒君上”那些杨琼骂秋云章的原话也都拿来念了一遍。
最后言称要废后,在一旁劝止无效的小皇帝哭了,嚷着:“都是我的主意,与秋姐姐无关。”
杨太后再生气不甘,也和儿子一心,见儿子不肯让步,便不再要求让杨琼做禁军统领,只是一味责怪秋云迹挑拨。暗暗发狠:我一个太后,家族显贵,世代忠于赵室,就真废了这小皇后又能怎样?等将来光复故国,儿子就是中兴之主,到时抬了族兄的长女做皇后,既补偿族兄,也算她提拔娘家了;这小秋氏么,虽然有些神异,终究家世不显,此时虽说占了皇后之名,不过权宜之计。至于为儿子费心出力,那是她秋家世代做为赵宋臣子该当做的,将来就让她随便做个妃子,也足够她的了。
杨太后哄得儿子不哭了,厌恶地向秋云迹冷笑几声,拉着儿子一径去了。
晚上秋云迹回了秋家,向原老夫人问计。
近来杨琼和杨太后话中常会带出废后别立的意思,她既爱惜自己的小命,又怕秋家因她得咎,再陷入万劫不复。历史上每一次废后都伴随着流血,他们秋家快死绝了,哪还禁得住再死?她想征求原老夫人的意见,要不要带秋家离开?就算金华的山已经藏不了人,大理和川蜀都山深路险,大可长隐。她们知趣主动避开,总不用再死人了吧?
而且自江万载去后,她每每觉着心累欲死,似乎想做的每件事都不顺溜了,再无人听了她的譬喻和讲解能恰然会心,能领会她所有良苦用心了。眼见着小朝廷渐生乱象,她却无能为力。
今天这件事,令她那颗拯救宋室国祚和黎民百姓的痴心醒了一半。如果江万载还在,她还可以当自己是匹千里马遇见了伯乐,奔命c拉套c尽忠,不在话下;现在江万载不在了,她只不过是一个父祖死尽门老弱的秋家孤女,说什么粉身碎骨,死而后已,就算她愿意,别人给她机会么?她秋云迹又何德何能,有什么能为拯救国家倾覆民族危亡?实在看不过眼,力所能及就帮一下,不稀罕她帮,她就哪儿凉快躲哪儿去。
原老夫人问她:“陛下知道么?江太傅不在了,你再走了他怎么办?”
秋云迹沉吟不语。在她心里,赵昰和赵昺就是两个可怜的小孩儿,头上套着南宋国运c赵家宗祀,随时会被拖死。没见他们时他们只是历史书上两个倒霉的亡国之君,见了那两个笑脸,听二人乖巧的叫她“姐姐”,她都想把他们当作亲弟弟,和云邈云起一样护在翼下,何况他们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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