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兵临城下时,雷州正沉浸在收复江南的狂欢中。谁也没想到张世杰动作这么快。
小皇帝正拉着秋云迹,手把手传授武功,江万载始终不肯教她,原是传功需先认全周身经脉,她虽幼小,身份身份不同,因此不肯逾矩。小皇帝却没那等顾虑,好容易逮着机会做秋云迹的师傅,而不像平时那样,都是秋云迹教导他,玩得很是高兴。秋云迹怜惜他幼年负重,都微笑着配合他。
正摸摸索索教着,文天祥气急败坏地跑进来,叫道:“哎哟我的陛下殿下哟!快别玩了!张世杰都到城下了!”急得语气无限接近御前太监郭小柳。
小皇帝c秋云迹c文天祥三人在江镠等人的拥扈下急忙上到城楼。
只见城下张世杰挺枪跃马,抱着一身黄袍的赵昺骑马逡巡在大军之前。赵昺眼尖,一眼看见小皇帝和秋云迹,向他俩张手哭道:“大哥!秋姐姐”刚喊了这么一声,一句话未说成,就被张世杰拉下双手,厉声喝止:
“什么哥哥姐姐?那是昏君!那是妖魅!我大宋奸佞当道c小人居于上位c英雄志不得伸,贤良下沉泥途,眼见国运不昌,灭顶亡国只在旦夕之间,皆拜此二人所赐!”声音高亢,目眦欲裂。见城上城下人们皆注目于他,又大声续道:“赵昰小儿本先帝长子,因不祥不贤,为先帝和先谢太皇太后所弃,今却窃居帝位,听信妖魅奸佞之言,终日翻覆风云,排除异己,任用亲近,此欲置我大宋国本于何地耶?我今日欲仿效先贤,废昏君c立贤主c杀妖魅c伐奸佞,匡正宋室,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望陛下抛却虚情,怜我满腔忠义热血,号召天下忠臣良将助我成此大事正事!”
先时,度宗皇帝在位,好容易生了个儿子,又是长子,对赵昰颇为看重,将他一直当作皇位继承人来培养。但度宗体弱智短,料不到自己居然会死,因此并未立下太子,他死之后才有立长立嫡之争,其时赵昰虽在稚龄,却记得自己当时受了很多委曲c担了很多危险,幸得舅舅们维护,才能性命无碍。今日听到张世杰重提此事,并随意诬陷,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抓紧秋云迹的手,哭着辩道:
“你这奸贼胡说什么?!朕的父皇c皇祖母不知道有多疼爱朕,疼爱朕和和两位兄弟,待我们三个皆是一视同仁。当日立嫡也是依照祖制,朕并无不满。今恭宗陛下已降元,我大宋无人主持,朕承太皇太后之命c顺应天意民心,即了皇帝位,从此日夜警策,只以光复中兴为念,不敢有丝毫松懈,怎么就成了昏君?”
小皇帝虽然也算牙尖嘴利,但人太小,声音稚嫩低弱,与张世杰浑厚的大嗓门比起来很是吃亏。
秋云迹见了,将早些时依照后世扩音器的原理做的几个土喇叭,拿了一个过来,递到小皇帝嘴边。城上城下的将士臣民们立刻都清晰地听到小皇帝声声稚嫩的质问: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忠义之士,那你干何偏偏这时候攻我雷州?江南眼看就能全线收复,李庭芝大将军不日就会功成凯旋,你从他背后来这一下子,是想让他手忙脚乱回师勤王吗?你是不想我大宋光复故土?”
“你哥哥做了元军主帅,你本该回避,我爱惜你是一团员勇将,并不疑你与你哥哥串通坏我国运,反让你和陆丞相c杨驸马一样领兵建那光复江南之功,他两位都是我大宋股肱,他们都不嫌委曲,怎么就你委曲?你当天下只有你一人是英雄么?”
“你自负勇武,打起自己人来倒真下的去手,被你害了多少忠臣良将!怎么一对上你哥哥你就每战必败?你来雷州这一路上,为什么只战宋军不战元军?”
“江太傅苦心孤旨安排军国诸事,好容易有了今日局面,你此时起兵内讧,对得起他对你的看重么?对得起他三番五次的救命之恩么?连江太傅都信朕的皇后,你为什么要骂她?她是这世上最好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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