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彻站起身,沉了脸道:“卫青还要替那主父偃作说客?”
卫青跪下,举着那书简道:“陛下只需看一眼,便会明白。”
刘彻拂袖不快道:“朕不看。你回去问问那个主父偃,圣王所弃者,就一定是厚国家的名器么。还有,叫他少打这些钻利营巧的勾当。认真做做学问,还是可以的。”
卫青虽不死心,但见刘彻如此坚决,也说不上什么了。
卫青去公孙贺府上时,主父偃正等他。一见他面色,就笑了。
“将军昨晚睡得可好?”
卫青红了脸。
“卫青自视过高,在先生跟前夸下海口,不想”
主父偃立时明白,笑道:“将军不必介怀,我主父偃身如飘蓬,这种事,碰得多了,非将军之过。”
“不过,陛下有话叫我转问先生。”
“将军请讲。”
“陛下问先生,为圣王所弃者,是不是一定就是利在国家的名器?”
主父偃拈须沉吟道:“土之所生,良工之所失也,而为天下名器圣王所弃,独不足以厚国家乎?”朗然一笑道,“我明白了。多谢将军提携。”长身向卫青深深拜揖下去。
“卫青什么也没办到,先生为何行此大礼。”
主父偃笑而不答,问:“在下的那册书简,将军可曾带回?”
“在这。”
主父偃取回书简笑道:“将军你不明白,这是陛下的天子心术。我这就去求见皇上,呈献书简。卫将军,就等在下的消息吧。”长笑着出门而去,留下卫青满腹狐疑坐在厅中。
半日后宫中传出的消息,让卫青讶然,却又似在意料之中。
主父偃朝献奏呈,旦暮便得召见。
刘彻坐在案后,目光专注于面前一册竹简。半日看向案下跪着的人。
“你,就是主父偃?”
“草民就是主父偃。”
“好文章。确实是个有大才为的人。相见恨晚呐。”
主父偃伏首谢道:“谢陛下夸奖。臣愿为陛下效死尽忠。”
“主父先生如此才学,埋没半生,可惜了啊。为何不早来见朕?”
主父偃抬眼看刘彻。年轻的君主面上笑意盈然,眼中却不现半分喜怒。
“草民愚钝,若非陛下提点,臣恐怕还要自误下去。”
“哦?此话怎讲?朕何时提点你了?”
主父偃笑道:“陛下请卫将军传话给草民,道是圣王所弃,独不足以厚国家乎?此言出自范睢。陛下是以秦昭王自比,将草民比作了范睢。范睢当年怀才不遇,四处受其辱。后遇王稽。王稽见他才华过人,向秦昭王举荐。昭王不纳。后范睢上书自荐,昭王始纳,任范睢为相。范睢向昭王提出远交近攻的千秋大计,为秦国后来一统天下奠定了基础。
“陛下让卫将军传话,是要臣学范睢,自行举荐于天子面前。草民若非陛下指引,岂敢妄为?”
刘彻失笑,笑声渐高。猛可里敛了笑道:“主父先生就不怕妄度之下,错猜朕意,惹来杀身之祸?”
主父偃不慌不忙道:“那也是草民命数使然,不敢有怨言。”
刘彻冷笑:“你连朕的心思都猜得如此清楚,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草民惶恐。陛下用心良苦,草民感佩万分,怎敢有半分不敬之念?”
“你说什么?”
“当年秦昭王是因为厌恶天下所有的辩才无碍之士,才不接受王稽的举荐。而陛下拒绝卫将军的举荐,却不是因为相同的原因。”
“哦?是什么原因?”
“若陛下接纳了卫将军的举荐而起用草民,卫将军就对草民有恩。草民作为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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