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简,双手奉上。
卫青接了展开略扫一眼,当即变色,合了书简道:“先生眼下下榻何处?”
主父偃甩甩袖子,笑道:“天为被地为床,两袖清风身无分文。”
卫青也笑了,道:“就请先生去我二姐家中暂住几日,卫青这一有了消息,便即相告。”
主父偃笑道:“在下尚未开口,将军怎知在下有求于将军?”
卫青轻轻摇头道:“先生胸怀天下,不远千里而来,难道,只为让卫青拜读先生大作?”
主父偃作揖道:“若将军不弃,请替在下引荐。”
卫青轻轻抚摸马的额梁,道:“玉在椟中求善价。先生不必担心,当今圣上乃不世明君,先生的抱负,当有大展之日。卫青这就进宫去见皇上。”
吩咐那几名士兵送主父偃去公孙贺府上,卫青独自策马进了宫。
刘彻正伏在地下研究地图,书案上堆了一摞奏章,殿内四处扔的全是书简。才举步便踢到一卷,拾起一看,却是《大学》。
卫青微笑。陛下如今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只是这主父偃,怕不是儒学之士。
刘彻看到他去,立刻高兴的招手:“卫青,来来,朕这正琢磨匈奴的动向,你来帮朕瞧瞧。”
卫青近前正要行礼,不防被刘彻捉住手,拉进怀里,压在地图前指指点点。
“眼看这天快冷了,草木凋枯,朕怕这匈奴不安份,又要生事。”
春驼相机,早领了宫人们退出。
卫青叹气:“陛下,臣没法看地图。”
不说还罢,一说刘彻手脚圈得愈紧。
“无妨,这地图你早烂熟于胸,有什么想法只管说。不看也成。”
“陛下,臣今日来,有要事禀奏。”
“嗯,卫青有要事,说罢。”刘彻继续勾着头研究地图。
卫青挣了一下,叹道:“陛下,你不放臣起来,臣没法说。兹事体大,事关剿灭匈奴振兴我大汉之千秋大计,这样说,有失有失体统。”
“朕恕你无罪,说罢。”
卫青无奈,从怀中取出书简,将日间遇到主父偃一事说了。
刘彻听他说完,放开他,正了脸色问道:“他的文章呢?”
卫青递过去。刘彻接在手中,却不翻阅,徐徐道:“这主父偃什么人,劳得卫将军亲自游说?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卫青一惊,慌忙翻身跪下。
“臣不敢。臣确是见他有真才实学,他的治国方略也颇有道理。陛下正在用人之际,所以臣”
“好了。”刘彻挥手打断他,“这些事,卫青以后少掺和。这些个游方腐儒,只会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从来不得要领。卫青不要人家说风就是雨,听什么是什么,自己多用用脑子。下去罢。”
卫青听刘彻口气不善,不敢再说,磕了头便要退下。刘彻唤住他。
“这书简你拿走。朕不要看,卫青也不要再看了。”
“喏。”卫青从未被刘彻如此抢驳过,脸颊泛红,接了书要走。
“等一下,你这就走了?”
卫青奇怪。不是他让走的?
“陛下还有何事吩咐?”
刘彻摆摆手指:“把那书扔出去,你留下。”
翌日清晨,刘彻睡醒,翻身不见卫青在身边,皱了眉揭被起来。却见卫青随意披件外衣,正坐于帘外捧了一册书卷细读。刘彻赤脚踩在地板上,从背后拥住他,在他耳后轻笑:“卫青更进益了,这么早起来用功。”
卫青被他这样闹惯了,知他脾气,也不向他行礼。斟酌了一下,说道:“陛下,卫青蒙陛下器重,九死不足报万一。只是,若因卫青而阻陛下选贤纳才之道,则臣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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