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与归就见竹深雪景中立着的水亭是他与画中仙初见时的亭子,只是他出镜又入镜的一小会儿功夫,周遭就由瑶池变为竹林深处。
画妖跑向水亭,众人跟在他身后来到白衣人跟前。
到了近处,众人还未开口,画中仙笑嘻嘻的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他先是走到南与归面前,伸手摸摸他头,笑着唤了声“与归”,下一秒就被人抓下去。歪头一瞧,擎苍紧紧抱着南与归,往身后退去,满目警惕的盯他,还呲牙。
画中仙大呼,“哎呀,小白虎!”
说完,就想去摸擎苍脑袋,被躲开。
南与归的思绪被那声“白虎”引走,心生困惑:为何画中仙会这样叫擎苍,就因为他有两颗尖锐虎牙?
画中仙也不恼,转脸望向花梳玉,惊讶,“小狐狸!”伸手欲去摸人脑袋,又被楼阈明拦下。
画中仙就瞧了一眼站在他面前沉默不语的楼阈明,瘪瘪嘴,不满道,“谁要看血狼了,我要狐狸!”
“师父乖哈,林子里有狐狸,明儿徒儿就给你抓去。”画妖连忙上前,将不知从何处拿来的点心塞进他怀里,边塞边说,“师父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屋里待着吗?来,拿着,用醉竹酿做的点心,我偷偷顺出来的,你快吃,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画中仙笑颜逐开,伸手摸着画妖脑袋,“画儿好乖好乖好乖”
画妖笑得腼腆,眼角余光止不住的往亭外众人瞄去,面带挑衅——哼!
众人:“”
他们一点也不想知道画妖意味不明的争斗是什么。
“好大的醋味,”擎苍眯着眼睛,瞧着面前傻呵呵笑着的两人,抱紧怀里人道,“不是说救人吗?人在哪?快点搬出来,我家娘子很忙的!”
“娘子?”画中仙嘴角的笑意僵了僵,缓缓转头看他,“他是你家娘子?成亲了?洞房了?”
“成亲差一点,不过已经同床共枕半月有余,该做的c不该做的,都做了。娘子皮肤超好,摸上去油光水滑,亲一口,贼嫩溜嘶!!!”
南与归收回捅心窝的伞,花梳玉收回拍肩头的佩剑,画中仙收回打开的画轴,画妖将倒在地上哀哀直叫的擎苍拖出亭外。
“咳,”南与归尴尬不已,见众人都盯着自己,身子不可避免的僵硬,迟缓着动作对着画中仙道,“擎兄有失心症,还望见谅。”
“没事没事。”画妖笑,转身走出亭外,示意众人跟上。走过擎苍身侧,状似不经意的一脚踩在其后腿上,擎苍立即像踩到尾巴根般哀叫着满地打滚。
“嗷嗷嗷嗷嗷!”
画中仙歉笑着收回脚,抬头对南与归道,“失心症可不是小病,还是早点治好才能安心。有招没?我收藏了许多古籍秘法,可以试试。”
“多谢。”南与归拱手承礼。
画中仙笑笑,不再多言。
走出水亭往竹林深处行去,越走雪越大,天倾一般的六凌雪花缓缓泻下,宛如仙境。
南与归紧紧裹着擎苍的外衣,缩着脖子看着吐息间呼出的白气在天寒地冻下化为茫茫白雾,于鼻翼消散。
画中仙领着他们走入的是一间画斋。那画斋远远看去只是苍白中零星一小黑点,走进才知大得不可思议,连绵有几十来间屋子,屋里屋外每个角落都挂着一幅画,画上什么都有,山川鸟兽鱼虫花草c仙魔妖邪阴阳八卦画虽多,却不显密集杂乱,每一幅画都是整洁扶正,讲究列阵排位。
唯有一间屋子既没挂画,也没排位,只有寥寥几缕雪花飘然而至,微闭的窗纸上黏着裂开的六凌花纹。
画中仙就带着他们走进那间屋子,临进门时,他回首对着众人,伸出右手,以食指抵住唇瓣——嘘,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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