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叹了口气，目光也转向窗外，她说往年的没印象了，去年这个时候我在西柳，整个冬天连个雪毛都没见着。她又感叹事情发展太无常了，我只不过在西柳呆了几个月咋就发生这么多事儿？陈思失踪了，电话一直都不接，问谁谁不知道。海龙王和谭东闹崩了，烧烤店也关门了，现在见面跟仇人似的，连招呼都不到。你和张岭本来恩恩爱爱的，他妈地，说分就分了，你们拿感情开玩笑呢？

    我说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太自我了，没有人能受得了。乐乐说狗屁，阮强和你处了那么多年对象，临了了也没说你的不是啊？我昨儿还见张岭了呢，瞅他那阳痿样就知道想你想的不得了。要我说就你自己个儿犯矫情，啥自私不自私自我不自我的，反正那些男的愿意受着，你操那些心干啥？啊？我问你，你操那些心干啥？

    从奶茶店出来还下着鹅毛大雪呢，地面被路人踩得很滑，从这里到乐乐家有四十多里路，我真怕她挺着大肚子路上再出点差错坚持要送她回家，她坚决不同意，说闭着眼都能摸回去，我说要是让张伟知道我让她老婆一个人在雪地里走，肯定得杀了我。乐乐说我可没那么脆弱，又不是千金大小姐，不就怀个孩子嘛，跟玩儿似的。我还是坚持和乐乐上了出租车，乐乐说也好，你不是说好久没回家了吗，这次顺路回去看看吧，别总想着挣钱，爸妈都不要了。

    出租车在水泥板路上行走得很慢，雪很大路很滑，司机每转动一次方向盘都小心翼翼。我把头靠在窗户上，乐乐靠在我身上，我们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找个话题扯开聊。外面的雪更大了，丝毫没有停的意思，白雪皑皑完全和车里面是两个世界，我突然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大雪纷飞的日子，我和阮强顶着风雪齐心协力，在赫拉尔二中的操场上堆了个比阮强还高的雪人，阮强边给我搓冻僵的手边问我：诶，给雪人起个啥名儿呢？我想想了大笑道：就叫呆瓜二号！

    那是昨天发生的事儿吗？怎么如此清晰，阮强的笑容c呆瓜二号肥硕的身姿，此时此刻在我脑海里萦绕不绝，迟迟不肯离去乐乐用胳膊拐我，我赶忙擦掉眼角的泪水，乐乐仰头说司机大哥说认识你，我转头看看司机，呀！原来是他。司机说真不认识了，去年冬天，快过年的时候，我拉着你还有另外两个小姑娘，好像是去正白村吧，下车的时候你们给我的是冥币，还装鬼吓唬我，难道不是你？

    没错了，就是去年那个黑司机，看天快黑了，张口就要六十块钱，明白就决定捉弄捉弄他，就把在大街上随手捡的冥币当车钱付了，还散开了头发当啷出长舌头，吓得司机直接从车上摔下去了。我笑着反驳啥呀，不是我，你肯定认错人了，司机说不是你吗？然后开始挠着头瞑思苦想起来，乐乐贴在我耳边说：就是你们“三大霸”，别人干不出这么损的事儿！

    我本打算送完乐乐就返回城里的，都和司机说好了，他还在路边等我呢。可看见乐乐的爸妈还有张伟出来接她，看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看见乐乐脸上幸福的笑容，我心里特别难受，车都开出十里路了我让司机掉头回正白村，司机满口抱怨说雪这么大，正白村修路呢，可不好走了。

    的确在修路，就让司机把我放在村口，司机接过钱说我还是把你送到家门口吧，天这么黑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打趣道，我可没钱了啊。司机说啥钱不钱的，我闺女跟你一样大，要是让她走这么黑的路我可不放心，将心比心嘛，都是离家在外打工的孩子，谁也不容易。我真是太感动了，眼泪都流出来了，我说谢谢叔叔，真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很近。司机坚持要把他的小手电筒送我说两元店买的，不过挺亮的，快拿着。

    手电筒很快被我捂热了，其实它的光一点都不亮，但却让我感到了无限光明。想起去年我们仨荒唐的行为，直骂自己太胡闹，想起明白披头散发伸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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