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吃多了糕点，半夜的时候，程妍朦朦胧胧的自睡梦中醒来，有些干渴。小心的绕过躺在外面的净尘师太，拖着鞋子去倒茶。

    刚喝了一杯，却看到外面模模糊糊的似有什么东西落下来，程妍精神一振，难道是下雪了？

    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净尘师太，程妍拿过放在一边的白色斗篷穿上，又戴上了上面的毛边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

    一开门，就有一股冷气扑来，程妍没有在意，反而双眼亮晶晶的，果然是下雪了，外面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小层。程妍更加小心的回身关上了门，兴奋地奔到了外面的雪地上。

    明燮当时虽说一时心软答应了净尘师太留下，心情却颇有些复杂，他一出生就被抱走了，这是他第一次离她那么近。说来却实在是好笑，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不是吗。

    可是她对他甚至没有那个小丫头亲近，毕竟是多年未见不是吗。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还没有那小丫头多。明燮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苦涩，以及，一丝忽视不了的酸涩。

    有些呆滞的看着外面的雪景和梅树，忽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外面蹦跶，身子顿时一紧，然后又放松下来，这不是那个小丫头吗？怎么在这时出来。

    程妍有些兴奋，虽说她不是没见过下雪，但是那都是在程府啊，一下雪就被小厮扫去了，堆成一堆有什么可看的。再加上教规矩的桂桔两嬷嬷时时刻刻的跟着，就连堆成一堆的雪都不许她靠近，更别说玩了。这还是她今生第一次玩雪呢。

    因此她在雪地上蹦跶的特别欢快，先是在地上踩出了一行脚印，然后又兴致勃勃的在脚印旁边印下了自己的手掌，看印着手掌的那地方的雪似乎特别坚硬的样子，又小心的试着能不能拿起那一片雪，然而只拿起了一半。有些泄气，随后她又抓起旁边的雪，团成一个雪球。似乎团的不错，就又团起了一个稍大的，把两个叠在一起。

    四处看了看，却嗅到了隐隐约约的一股暗香，程妍双眼一亮，扔掉了手上丑丑的四不像小雪人，向自己之前住的屋子奔去。

    明燮看着那小丫头这里蹦那里蹦还挺欢快的样子，有些无语，这小丫头是没见过雪吗？最近江州传言的第一美人就这个样子，分明还是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嘛！如今的流言是越来越会编了。之前有些惆怅的情绪倒是不见了。看那小丫头蹦来蹦去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原本蹦跶的小丫头忽然不动了，站起来停在雪地里不知在做什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忽的扔下了手上的什么东西，像这边跑了过来。

    明燮吓了一跳，莫不是发现这里有人在偷看了？就要起身藏起来，却忽然看清了正在跑来的小丫头。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

    他所学的所有赞美美人的诗句，都可以用来赞美她；他所学的所有形容美人的诗句，却都说不尽她是如何的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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