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5 章(第2/4页)  洛阳伽蓝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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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问畅日:“卿有儿死否?”畅曰:“有息子涵,年十五而死。”秀携曰:“为人所发,今日苏活,在华林园中。主人故遣我来相问。”畅闻惊怖,曰:“实无此儿,向者谬言!”秀携还,具以实陈闻。

    (太)后遣携送涵回家。畅闻涵至,门前起火,手持刀,魏氏把桃枝,谓曰:“汝不须来,吾非汝父,汝非吾子。急手速去,可得无殃!”

    涵遂舍去,游於京师,常宿寺门下。汝南王赐黄衣一具。涵xìng畏日,不敢仰视。又畏水火及刀兵之属。常走於逵路,遇疲则止,不徐行也。时人犹谓是鬼。

    洛阳太市北奉终里,里内之人多卖送死人之具,及诸棺椁。涵谓曰:“作柏木棺,勿以桑木为。”人问其故。涵曰:“吾在地下,见人发鬼兵,有一鬼诉称是柏棺,应免。主兵吏曰:“尔虽柏棺,桑木为。”遂不免。京师闻此,柏木踊贵。人疑卖棺者货涵发此等之言也。

    今人不信鬼神,将古人著述诬为迷信。以上三例都是属於《搜神》、《志怪》一类xìng质的记载。有凭有据,实有其事,绝非虚构。鲁迅《中国小说史略》里却说:“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会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渐见流传。凡此皆张皇鬼神,称道灵异,故自晋迄隋,特多鬼神志怪之书。其书有出於文人者,有出於教徒者。文人之作虽非如释道二家,意在自神其教,然亦非有意为小说。盖当时以为幽明虽殊涂,而人鬼乃皆实有,故其叙述异事,与记载人间常事,自视固无诚妄之别矣。”

    以下再举两例。本书卷三,报德寺条有《王肃》一则:

    劝学里东有延贤里,里内有正觉寺,尚书令王肃所立也。肃,字公懿,琅琊人也。伪齐雍州刺史奂之子也。赡学多通,才辞美茂,为齐秘书丞。太和十八年,背逆归顺。时高祖新营洛邑,多所造制论。肃博识旧事,大有裨益,高祖甚重之,常呼王生。延贤之名,因肃立之。

    肃在江南之日,聘谢氏女为妻。及至京师,复尚公主。谢作五言诗以赠之,其诗曰:“本为箔上蚕,今作楼上丝,得路逐胜去,颇忆缠绵时?”公主代肃答谢云:“针是贯线物,目中恒任丝。得帛缝新去,何能衲故时!”肃甚愧谢之色,遂造正觉寺以憩之。

    肃忆父非理受祸,常有子胥报楚之意。卑身素服,不听乐。时人以此称之。

    肃初入国,不食羊ròu及酪浆等物,常饭鲫鱼羹,渴饮茗汁。京师士子道肃一饮一斗,号为漏。

    经数年已后,肃与高祖殿会,食羊ròu酪粥甚多。高祖怪之,谓肃曰:“卿中国之昧也,羊ròu何如鱼羹?茗饮何如酷浆?”肃对曰:“羊者是陆产之最,鱼者乃水族之长,所好不同,并各称珍,以味言之,甚是优劣。羊比齐鲁大邦,鱼比邾莒小国,唯茗不中,与酪作奴。”高祖大笑,因举酒曰:“三三横,两两纵,谁能辨之赐金锺。”御史中丞李彪曰:“沽酒老妪瓮注□(□),屠儿割ròu与秤同。”尚书右丞甄琛曰:“吴人浮水自云工,妓儿掷绝(绳)在虚空。”彭城王勰曰:“臣始解此字是习字。”高祖以金锺赐彪。朝廷服彪聪明有智,甄琛和之亦速。

    彭城王谓肃曰:“卿不重齐鲁大邦,而爱邾莒小国?”肃对曰:“乡曲所美,不得不好。”彭城王重谓曰:“卿明日顾我,为卿设邾莒之食,亦有酪奴。”因此复号茗饮为酪奴。

    时给事中刘缟慕肃之风,专习茗饮。彭城王谓缟曰:“卿不慕王侯八珍,好苍头水厄。海上有逐臭之夫,里内有效颦之fù,以卿言之,即是也。”其彭城王家有吴奴,以此言戏之。自是朝贵会虽设茗饮,皆耻不复食,唯江表残民远来降者好之。

    后萧衍子西丰侯萧正德归降,时元义yù为之设茗,先问:“卿於水厄多少?”正德不晓义意,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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