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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民国不太友好的小民,一个小民妄议国家大事,已够荒谬,最荒谬的还是他竟写了一封信给在台北的某一位立法委员,要求来台北访问,更是天大的不知趣。某立法委员把信转给外jiāo部之后,是不是真的有人笑掉了下巴,我们不知道,但结果却是知道的,假使对每一个唱反调的人都表欢迎,岂不人人都要唱反调乎?意料中的当然没有下文。做梦也梦不到,风流水转,有一天该鲁斯克先生竟当上了国务卿,逼得中华民国之官,不得不前倨后恭,不知这算不算优美传统文化中的一条。

    于是,使人又想起当年的另一往事,十年之前吴廷琰先生以小民身份,经过台北,返回越南,张君劢先生有一介绍信给国内大官,告以吴先生有掌握越南政局的可能xìng,为奠立两国友好合作之基,他建议应盛大招待。结果似乎比对鲁斯克先生更惨,第一、盛大招待没关系,但他将来万一没有前途,我们jiāo这种朋友算啥?而且看他那模样,不像有啥苗头。第二、凭随便一个没有官位的小民介绍信,便盛大招待,岂不提高该小民在海外的地位乎?于是,吴廷琰先生只好在松山机场冷冷清清度其过境时间,连鬼都没有一个去瞧瞧他。

    而今,势利眼只好乞灵于自己的幻觉,希望大人物都有不记旧恶的美德矣,大人物真不记旧恶耶?有些大人物固然宽宏大量,但也有些大人物不见得太上忘情。后来,张君劢先生赴越南讲学,越南以国宾之礼,隆重欢迎(洋人对中国学人如此礼遇,百年来还是第一次,乃中国之荣。可是,台湾报纸却一字不提,嗟夫)。中华民国大使馆迫于形势,不得不举行一个盛大酒会,届时各国使节和所有应邀的知名之士,全部拥至,只有两个人没来,一位是吴廷琰总统,一位便是张君劢先生,弄得下不了台。这还不算,据说吴廷琰总统下令取消华人国籍,也有其感情上的因素,则影响就更巨矣。

    用不着再搬孔孟学说,来证明中国人如何好客,如何待人。那一套早已死绝,和现代人的思想行为,根本是两回事。官儿们尤其如此,混世混到如此现实,如此肤浅,对小民一律看不起,等看得起的时候,已来不及矣,鲁斯克先生过境而不入,能怪他乎?

    用啥jiāo流

    我们整天在叫和外国文化jiāo流,用啥文化jiāo流乎?积五十年之经验,知法宝有二,一是把古董运到外国展览展览,让洋大人知道中国人的祖宗如何如何了不起。二是花几万元买一部二十四史送之。这大概是一种以量取胜之意,嗨,你看,当我们中国大圣人孔丘先生在陈国饿得两眼发黑时,你们还在那里茹毛饮血哩。

    此二法宝,似乎应归类于破落户心理,盖现代的既马尾提豆腐,提不起来,只好提「想当年」矣。古董搬来搬去,真有啥意义乎?如果我是搬来搬去委员会的主任委员,食其饭而忠其事,我可写出两大册书,以证明搬来搬去的重要xìng。而如今我是一个小民,便觉得搬来搬去,花了不少钱,其效果恐怕只有耶稣知道。人家瞧起瞧不起,是看你现在搞的啥名堂,不是看你祖先搞的啥名堂。一个姓柳的犯了强jiān罪,他向法官吹曰:「俺祖宗柳下惠,想当年连坐怀都不乱!」法官能肃然起敬,下来跟他握手,请他喝一盅乎?

    清王朝光绪年间,柏杨先生年轻力壮,一天因为赶路,错了店铺,下榻一庙宇之中,夜间风雪jiāo加,忽闻山门处有二fù人相语。一人曰:「我结婚时,凤冠霞帔,流水席开了三千桌。」一人曰:「我出嫁时也差不多,嫁妆便摆了五条街,每个箱子里都装着四个金元宝。」柏杨先生天生的势利眼,一听此言,知二fù来头非凡,急披衣下床,索灯索火,准备前往说几句马屁之话,以结后缘。却不料竟是两个老女乞丐,大为扫兴。寺僧知我夜起,赶来问讯,我曰:「你紧张啥,我不过拉屎罢啦。」寺僧肃然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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