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界是内地传统的说法,在香港包括了传播媒介和演艺界)。
八三年我到香港工作,中央负责人并未专门jiāo代舆论工作的问题,但我了解情况之后,感到需用比较大的力量来改变这种情况。要争取人心,提高港人对“一国两制”、国内改革开放的信心,必须做各方面的工作,其中很重要的是做传播界的工作,传媒天天同群众“见面”,能起潜移默化作用,因而如何加强本身阵地,做好传媒统战工作,逐步改变舆论上劣势的状态,成为当务之急。
我让新华分社的宣传部长杨奇邀请这几家报纸的负责人社长、副社长、总编辑、副总编辑开座谈会,听取大家对报纸工作的意见,这些“老总”们确实提了不少意见和希望,我都表示尊重。
我根据当时对香港的初步了解,基本上同意了他们的意见,将报纸今后的工作方针概括为“商品第一,工具第二”。
我认为,在香港社会什么都是商品,报纸当然也是商品。香港是资本主义社会,看报纸与否,是个人的事,八三年报纸每份港币一元,订报的人少,大多是到报摊零买,这些人多半不是看政治消息,而是为了要看社会消息,经济、金融信息,还有不少人是想看某一个专栏或副刊,也有人专看马经。中英关于香港问题的谈判开始后,涉及港人前途,香港人才从过去对政治冷漠,逐步发展到比较关注,报纸政论也就从无到有、从少到多、由浅入深地发展起来。所以香港报纸是提供各类信息、消遣的商品,不同于内地。
在内地,所有的企业、机关都列有预算必须订《人民日报》,吃的是“大锅饭”,销售可达几百万份。有一段时期,《人民日报》是机关、学校、企业的“学习材料”,更非订不可,无可选择。地方xìng的报纸亦如此,比如江苏的《新华日报》,是中共江苏省委的机关报,江苏各地的党政机关、学校、企业、事业单位也都规定必须订阅。真正个人出钱看的,少之有少。
在香港社会,办报要销路广,适合不同兴趣的读者,必须内容多元化。报纸能让读者看到他们需要的内容,才会有人花钱买报看,也才可能让他们同时看到有关中国的消息、政治情况的报导、社论等等,产生一定效果。
报社老总们向我提到新闻“吃小灶”的问题。有些信息在国内来讲需要保密,或需经一定时期,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能发表的,可否提前让香港“左派”报纸先发表?特别是对《大公报》、《文汇报》能否如此?
当然,香港新华分社决定不了这件事,我答应向中央反映。事后,我向胡耀邦、胡启立反映,他们原则上都赞成;胡启立表示,中央一些会议的文件,准备发表的,可以让香港先发表,还专门jiāo代中宣部与新华通讯社研究如何落实。但不知什么原因,始终未有回应。
《文汇报》还提出,有些新闻过去规定不能刊登,能否改为“客观”报导?因为事情已经发生,香港其他报纸都已刊登,我们视若不见,不予报导,形象不佳。不如简要报导,给人实事求是的形象。我们原则上同意了。后来国内有军机飞台湾,就开了禁令,首次在“左派”报上出现消息。
八四年,胡耀邦做了关于党的宣传工作的讲话,强调报刊是党的喉舌和工具。中央书记处和中宣部一些人对香港宣传工作有议论,有人提出要在香港办一张《人民日报》类型的党报,或由《文汇报》或《大公报》来担任这种角色。他们征求我的意见,我说:“香港办报纸要有人拿钱买。现在《大公》、《文汇报》的读者已经很有限,一旦办成党报,恐怕买的人更少,得不到正面的效果。”表示了不同意见。书记处分管常务的习仲勋、胡启立不再坚持,那些人以后也没有再提办党报的事情。但胡乔木、邓力群他们后来换了个提法:要求建立《大公报》和《文汇报》在港人心目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