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燕王派出使团来拜见北疆的胜者、白马皇室的代表长公主。珍和众人商议后,决定依旧在大帐中接见他们。这样一是因为大帐是内陈设和燕族风格有些类似,珍希望燕族使团能在相对熟悉的环境中,能放下些警惕。而不是在高阔的衙门中,用那些楚人的条框桌椅隔绝两边之间的交流。这是公主心善的一面。但是另一方面,大帐毕竟是战时产物,现在帐内还有地图、兵器、奏报等,再加上整装齐备的各级将士,一股子精兵强将的气息扑面而来。公主让昨日的敌人进入大帐,是让他们记住:燕人是公主的手下败将,气焰不要太嚣张。否则,这大帐的铁血主人会毫不留情地在此消灭他们!
燕国使团就在楚人的一片虎视眈眈、军号阵阵中来到了公主的军营。为了能体现楚国的尊贵和对使团的重视,珍特别将箱子底下的朝服翻了出来。这朝服是年初珍从太极宫里带出来的,当时想着不过半月时间就能穿着这套黑白攅金朝服荣耀回归太极宫,谁知这一放就是这么长的时日,朝服上都起了些褶皱。配着这套朝服的还有零星的赤金的首饰,成色做工自然不能和太极宫的相比,但是在陇西这块地方已经算不错了。就是这些首饰,也是戚威、成恕好不容易保下来的。
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候,朝廷的援助又断了,珍急的直想把首饰当了去换些钱粮。还是戚威、成恕从元暮那里把首饰截了下来,又利用自己多年的关系,从地方借调来了一仓的稗子、豆渣。那稗子豆渣虽然不甚美味,可好歹让楚国士兵们填饱了肚子,扛过了最艰难的时日。珍事后知道后大叹,虽然自己架势十足的从京城里出来了,好像一副是北疆的大救星的样子,实际上自己对于地方事务简直两眼一抹黑。除了不停地给京城写信要钱,自己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若不是戚威和成恕老谋深算,软硬兼施,她甚至都不知道周围道县府衙竟然手握余粮而故意锱铢不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陇西道身陷危机!戚威和成恕后来还要劝她不要动怒,这些地方官员也不容易。朝廷上因为战事征粮征的厉害,陇西的难民又到处流窜,陇西再往南的各道也有大大小小的旱涝歉收,谁也不敢把那一点最后能保命的余粮拿出来,因为谁也不知道祸事是不是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地爆发在自己的土地上。珍知道后,不禁对自己的想法羞愧。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要全国不惜代价的支持自己来打赢北疆之战是多么的自私。自己没有本事快速解决边疆问题,反而差点将周围道县、乃至整个楚国拖进缠斗的泥潭当中。战争让珍成长,不仅是在指挥作战方面,更是让珍对政治有了一个成熟的大局观念。
仗是打完了,可是政事永远不会结束。珍在鼓乐声中收回自己的回忆。只听底下人来报:“燕国小王子召波携巴郎、巴虎前来觐见!”
珍听完后脸色虽没变,可将士们却纷纷不满起来。张德忍不住嚷起来:“这燕人也太放肆了!竟敢只派个小王子来,那巴郎巴虎又是哪个?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公主吗!”
成恕怒喝一声道:“你给我闭嘴!”他向前一拱手道:“公主,末将管理属下不严,还请公主治罪!”
珍沉住气道,声音略有些严厉问道:“之前说是燕国太子召山带宰相前来,今日为何有此变故?”
元暮解释道:“禀告公主,李城之战后,燕国确实是打算遣那召山前来的。只是几日前燕王突然病重不起,太子需在旁伺病,故这次只能派小王子召波前来。那巴郎巴虎也是有名的文臣武将,出身古列延一等贵族,而且还是。。。”说到这里,元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在侧的穆木。
穆木急忙接口道:“禀告公主,那巴郎巴虎是巴图的族人,据说感情匪浅。这次他二人前来,八成是要与您讨要巴图尸首的。”
珍若有所思问道:“这燕王病重,可是真是假?病重几分?你们谁去打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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