眈眈地守株待兔多日了。
白警察拍拍我的肩膀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看到他威严的目光像肢体贲张的镣铐,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嘴巴像牙医撬开的炉门,观众朋友们,我的第一感是:惨了,我被捕了。
“说,你为什么关机?”
“省钱。”
“关机就能省钱?”
“关机可以省电,省电也就是省钱。”
“你们搞电视剧的,就缺那几个钱?”
我有一种弹尽粮绝走投无路的预感。
白警察友好而客气地结束了盘问。倒是另一个乌黑而长着浓密胡须的“森林警察”看起来是一个yīn鸷而老辣的人物,他对我冷眼直梭,好像要看穿我皮袍下面的小来。我终于忍不住了,“看什么看,想吃人似的。”
“嗬哟,小子,够愣的!”森林警察挂不住了,叼着烟逼过来。
我别过头,微笑着,晃腿,一副潇洒而从容的样子。
“小子,老实点,别狂!”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我悠闲,漫不经心地说。
“哟嗬,这还秀才呢,摆明了是太子。”森林警察笑里藏刀,反手往我的头上摁了一下:“蹲下!”
“干什么?”我闪开,用肩膀撞他。
“妈的,你敢袭警?当心老子告你。”森林警察肃然道。
“啧啧,你们警察的人品素质真高,简直可以搞蒋介石偶像崇拜。”我摇着头似笑非笑,向白警察竖起了拇指,激他。
反正关东跛的事还没有东窗事发,我懒得受他们的鸟气。一些警察就是,自以为受了几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熏陶,好像从头到脚都熏上了皇香似的。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习惯于做奴隶的人们。
白警察大概也觉得他的伙计太过毛糙,挺上来,递了个威严的颜色,“你啊,还是老脾气,就不能悠着点?”我趁机煽风点火,拍了拍白警察的肩膀,“您看,就这一下,高下立判。您还真是个好同志,应该选进人民大会堂,不像某某人那样,眼瞪的小火星似的,鬼见了都害怕。我看呢,不仅要悠着点,还要学着点。”
白警察哧了一声,继续炫他威严的眼神,“别他妈挑拨离间。这事还是请你配合一下,我们调查真相,也有利于你澄清是非。”
“啥事?”
“死人的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说完了完了,关东跛真的死了,瞬间我想好了正当防卫的托词,即便是防卫过当,也不至于死罪。
“你和高耳鸡的女友究竟什么关系?”
“男女关系。”
“仅这乱搞男女关系,我们就可定你的罪。”
我懵了,终于体味了这个深藏不露的主儿的厉害,“简直是莫须有。”
“莫须有怎么啦,岳飞不一样被处死。”
“法律面前要讲究证据。”
“证据?证据可以提取,也可以人工合成。”
“那叫伪证,是犯法的,而且是知法犯法。”
“这样说来,此时此刻,我反而更像是罪犯了。哦?”
不管他是真是假,对这种人模狗样的人,我再也按捺不住,“你就别他妈的再演戏了,惺惺作态妖言惑众。共产党的天下,你们想咋整就咋整,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别把俺玩残了就行。”料到有此一日,什么都豁出去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而觉得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坚决不能给这个yīn险家伙的心理战落下口实。
白警察仍然是面无表情,“其实乱搞男女关系也并非什么大罪,但若因此见色起异或谋财害命,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啦,十恶不赦。但若能够坦白,我们可以从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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