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查账。
孙发亮首先承认了和北影那位三栖明星的关系,他说他们确实是谈恋爱,神圣不可侵犯的恋爱关系,他是爱她才跟她接触的,至于她是穿金还是戴银,是开宝马还是开奇瑞,他确实管不了那么多,他也不需要也无法去管,作为睡觉的回报,他给她点钱花是正常的,也花的是他自己的钱,与剧组的账目无关;亦庄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商业楼是他在密西西比的伯父注资兴建的,他只不过是挂了个名头;而至于在安之素挪用的账目中,有几项大笔的支出都有他孙发亮签名的问题,他有权去签但无权去干涉钱的流出,当然他用人失误,又失之监察只能,以至于此,他也有责任;他唯一承认的就是那张与经济问题没有任何关系的所谓凯宾斯基门的**,但这是他的私生活问题,他这样也是为了寻找摄制的视觉灵感,与他人何干?
记录员沙沙地记着当事人的陈述,忙得满头大汗。
接着是安之素,他承认了自己滥用职权挪用公款的问题;同时也承认,那些有孙发亮签字的项目,大部分都是他编造出来的,他犯了欺君之罪。清者自清,孙发亮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他申请辞职,主投资方没有答应,他说他只好戴罪立功勉力为之。
第二天晚上,孙发亮容光焕发若无其事一般,他在和平里“偶然”撞见了我们,居然大特写地来了个拥抱,我们倒不会受宠受惊,来个冷脸帖上热屁股。
他请我们到他家里,买了大鱼大ròu张罗着煎zhà炒煲。
我也想知道当初这位影视界的新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yào。
一会儿,门铃响了,豆蔻在楼下喊,“爹地,开门,开门。”然后又听到她稚嫩的声音,“小阿姨回来了吗?”
我借机下楼。
“豆蔻,小阿姨她去了哪里?”
“她走了,被爹地赶走了。”
“赶走了?”
“她们吵架了。”
“为什么吵架?”
“爸爸说她吃里扒外。”
“那小阿姨,她有打电话过来吗?”我急切地问。
“没有”
“那你的妈妈张绿梅,她去了哪里?”
豆蔻忽然俏皮一笑,“叔叔,说实话,你是不是很喜欢小阿姨?”
我一愣,抬头便看见了威严的孙发亮。他抱起豆蔻,转身走向厨间,油烟腾地升起一团烈火,烈火的背后,孙发亮一脸凝重。
“爹地,我想妈咪了。”
孙发亮低头把干煸的四季豆装在盘子里,不小心给烫了一下手。
“爹地,我想妈咪了。”豆蔻跺着脚,忽然间大哭起来。
“妈咪不回来了,还有爹地疼你呢。爹地不会走的,爹地永远爱豆蔻,要永远在豆蔻身边陪豆蔻。”
他说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饭桌上,孙发亮殷勤地给我们夹菜。昔日沉稳的笑容此刻在他的脸上显得尴尬而凄凉,他吃着四季豆居然说起了《七步诗》:“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他说这话的样子给人一种英雄迟暮宝刀缺口的感觉,沉重的饭碗后面,似乎会有故事发生。
孙发亮说,“其实我很同情曹植这个人,权势倾轧中,挺悲剧的。有时候总感觉得自己像他,也会成为悲剧。”
然后他又问“曹植活了多少岁?英年早逝吧。据说他是进了曹丕的圈套被曹丕害死的,人格光辉啊!他要是进了别人的圈套就被人牵着走,那也就不是曹植了,那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涕泪jiāo流的孙发亮,一个悔恨jiāo加的孙发亮。“我要是三十岁死了,没有人会为我安葬。”接着他的乖女儿豆蔻也开始涕泪jiāo流。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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