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里虞莜待看完账本天已经完全黑透,明月高悬倒是皎洁异常,只是秋风渐凉,虞莜紧了紧披风便上了轿子。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她差不多已经摸透了钱晟来的大概时辰,虽说因为这个夜里几乎未睡踏实,连白日都怕钱晟派来的暗卫看出异常不敢趴下歇会,但一想到那人被捉住时的错愕表情,虞莜就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儿,连愈加升高的体温都没放在心上。
然而一心只想着如何捉拿“小贼”的虞莜根本不知道,她此时精神奕奕的状态正是应了那四个字“回光返照”罢了。
“咳,咳咳,咳咳”
“小姐,仔细身子,明日当真不能再去邸铺了,那江边的风本就大,你这身子哪里经得住!”
虞莜一咳嗽就停不下来,灌了几大口雪梨汁又含了药丸才将将止住,可是虞莜还是精神颇佳地将伺候完自己洗漱的晚秋打发走,并交代今夜务必在自己的房内乖乖躺着,不然明日她还会一大早就去邸铺。
晚秋实在是拿虞莜没办法,除了不厌其烦地多劝告几遍,就只有听命遵从,毕竟关系再亲近虞莜是主她是仆。
可真当到了子时虞莜却觉得身体有千斤重,连翻身都困难。
“晚秋,水”挣扎半晌虞莜才勉强说出此话,但这声音比刚出生的奶猫的叫声还要小上几分,晚秋又哪里能听见。
能听见的大概只有屋顶上那透过瓦楞空隙聚精会神看着屋内的某人,以及这满屋子的穿堂风。
没错,为了方便某人来去,虞莜连窗子都未关严实,被风一吹就大方敞了开去。而不知虞莜苦心孤诣地某人还傻愣愣地满心焦急地看着虞莜在床上痛苦呻/吟,心脏如手中的袖角都皱到了一处。
虞莜尝试了好几次起身都未能起来,好不容易抓住床幔慢慢撑着爬起,却只听刺啦一声,整个人都随着撕裂的床幔滚落下床。而此时房顶上也传来异响。虞莜都不知为何自己竟能在头脑昏沉如此的情况下清楚听见那哐啷一声瓦片碰撞的声音。
或许是冰凉的地面起了降温作用,又或许是知道那人已经来了,虞莜强打起精神扬起了嘴角,对头顶上那人说道:“怂财主你怎么这般不厚道,来探病不仅不带礼品,连杯水都不知道帮忙倒吗?”
气若游丝的声音中还带着满满的嗔怪,钱晟的拳握得死紧,听闻此话连震惊的情感都未生出,心中唯剩心疼与愧疚,已经来到窗边却怎么都不想进去,他怕一旦此刻放纵便前功尽弃,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这么长时间不见虞莜。
终于,在虞莜又试图站起时,钱晟一个闪身从窗户窜进室内,牢牢扶住要摔倒的虞莜。
本想将虞莜抱回床上再倒杯茶水便离开的钱晟,却未想到自己落入了虞莜早就设好的陷阱之中。只见钱晟扶住虞莜的那一刻,一只小巧纤细的手瞬间便抓住了钱晟的袖口。
钱晟一惊不禁低头向怀中人看去,却见那小小人儿微微仰着头冲他笑得满面春风,脸颊上晕开的红霞煞是好看。只听虞莜好不得意地说:“怂财主我抓住你了!”
一句话让钱晟哭笑不得,唯有点头告诉虞莜她抓他的袖口抓的可牢了。
将虞莜轻轻放回床榻上,仔细将被角掖好,想起身离开却发现虞莜仍紧紧抓着他的袖口。不敢触碰虞莜的手,钱晟遂蹲下认真解释道:“我去给你倒茶。”
虞莜却好似全部气力都用来抓住钱晟,此刻头昏沉得连眼前人说得是什么都听不真切。只能模糊看见眼前此人要离开,拼命抓紧那人衣袖罢了。
但此事虞莜是不会说出口的,只是另外一只手也摸索着一齐拽住那衣袖,努力仰起头看向钱晟道:“钱晟你个大骗子,不是说不来看我吗?现在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夜闯女子闺阁,我要是将你送官这可是重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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