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陈文昌披着晚霞踏进院子,他已寻访了传说中一处灵气极盛之地,不过是普通山林,未见到洛珩的妖身。正踌躇之时,见灶房后已升起袅袅炊烟,凤九和锦姨正忙着烧饭,他一时间忘却了身上的酸痛,立在原地许久。
夜里,陈文昌摊开周边的地形绘图,按照百姓的传言标记出可能的灵气汇聚之地。
几声叩门惊了桌上的烛火。
陈文昌打开门,见是凤九,愣了愣方道:“这么晚了,九儿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凤九摇摇头:“我有话要问你。”
两人在屋里坐下,凤九倒不扭捏,开门见山:“前几日我受了伤,许多事记不清了,我想知道我来这里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越详细越好。”
陈文昌从未见过凤九这番严肃,平日里虽谈不上活泼,性子倒也温婉可爱。他虽心中有惑,亦是坦诚相告,将凤九到来之后的事情都细细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凤九只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陈文昌从袖中摸出一只嵌着粉白珠玉的发簪,这是他今日路过集市特意为凤九买的,想着若要表白心意,送上一枚定情信物更合适些。此时看了看这玉簪,又放回了袖中。
夜凉如水,皎月如霜。
凤九提了两壶酒上了屋顶,仰头灌了两口,一股子辛辣一路灼烧入了五脏六腑。她一向不胜酒力,这两口灌得有些猛,呛得她满脸通红,眼眶也跟着红了。
“帝君,你真以为凤九很好骗吗?”她心中喃喃道。自她醒来,总觉得身子不大对劲,内里有一股力量起起伏伏,似一只将醒未醒的小兽。帝君的有意隐瞒,加之陈文昌的叙述,她怎会猜不到,那妖物的元神正在自己体内。
两壶子酒很快见底了,凤九双目迷离,脸颊上似绽开了桃花,她望着天宫的方向,目光跌跌撞撞飘进了太晨宫,帝君正斜靠在榻上看佛经
她兀自伸出手,指尖上只有凉凉的晚风拂过,她笑了笑,帝君,今世无缘,凤九不能再陪您了。
翌日,东华帝君推门进来时,凤九已伏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他无奈得摇了摇头,打横抱起凤九,还未走上一步,凤九的胳膊便勾住了他,温润的红唇也向他凑近,一股灼热酥香的酒气喷涌而出,他本能地躲了下。
凤九并不恼怒,反而“嗤嗤”笑起来,柔柔地看着他,声音也软绵绵的:“帝君,凤九想吃包子。”
“嗯?包子?”
东华帝君挑着眉,更加无奈地看着她。
凤九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凤九想吃西市尽头那家的鲜肉包子,还有对,东市张婶儿家的桂花糕还有”
“你当真是饿了?”
“嗯。”凤九可怜巴巴地望着东华帝君。
“好,我去买。”
“帝君,这可是凡间,万不可图方便用仙法来回。”
“好。”
东华帝君将凤九放在床榻上,凤九的目光刚好落在帝君腰间,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这条毛茸茸的红色狐尾,她微微抬了下手,终又放下,紧紧闭着眼。
东华帝君见凤九又睡过去了,想起她吃了失魂果的样子来,情不自禁抬手去拂开她额边的几缕发丝,随即叹了口气,推门往城里走去。
青丘女君的身份入天宫很容易,去往诛仙台的路凤九也很熟悉。她想趁着洛珩的元神还未冲破封印,跳下诛仙台与洛珩同归于尽,这是她能想到的万全之策了。
路过三生石时,她遥遥地望了一眼。帝君曾说过,他以命护苍生,自断姻缘,没人能与他同生共死。她想,自己也算是以命护苍生了,帝君也会欣慰的罢。
距诛仙台还有两三步的距离,翻涌而上的戾气掀动着凤九的衣裙。
昨夜,她避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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