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热闹。老百姓都说:牛镇长就是一头老黄牛,一心为老百姓谋福利。
有了小水库,牛镇长又安排了几项任务,一是由各村继续分派劳力组成引水队到脑山沟里,把能出泉水的地方都清理干净挖一下,确保有更多水源支撑水库。二是沿山谷两边集中修了两条主渠,分别引到两边村庄中,由各村再修副渠最大限度将水引到田地里。于是,以鸡窝村为首的七个浅山村开始有了水浇地,开始敢与天公斗了。而王殿臣则是这水库c水渠修建的主要骨干之一,所以至今一提起牛镇长,还连连说“那时候和牛镇长一块修水库的时候,确实苦,有一种回到生产队的感觉,但一个个真精神,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但有了水库并不是说一切都万事大吉了,浇水又成为村民们争斗的一条导火线。因为只有两条水渠,上万亩地都等要浇水,春播时村村都等着水。而天旱时脑山里水也少,水库中水量大减,故供需矛盾集中,两条水渠成了救命的血管,绕到哪里哪里截留。下游的村子更是眼巴巴盼着上游的人们放水浇地,上游的不浇完地一丝水都不放。年年为水争,各村的村干部们不厌其烦,镇上更是断不清的官司,甚至于镇上不少老干部都说“老牛虽说干了件好事,却给镇上留下了理不清的麻烦”。
今天就是特别明显的例子。水库里注入的水本来就不足,另外加上蒸发量大,两条主渠里水位仅有三分之一,根本无法满足各村灌溉需要。种子播下去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地里干的快冒烟了,更别说看到麦芽。因此,各村村民们一个个坐不住了,各村村干部也坐不住了。人人都有私心,为了保障各家的出苗率,大家你争我夺谁也不让着谁。为了灌溉,村与村之间闹矛盾,村民与村民之间闹矛盾。有的家里男人多,此时变得很霸道。有的家里孤儿寡母,就只能望眼欲穿了。如果仅仅是指桑骂槐地骂几句,那倒也不是啥大事。可一旦急红了眼大打出手了,那就让村里镇上不得安然。
本来,几个村早就商量好了,每个村轮流两天两夜,可岔沟里的马家沟村就不干了。一是马家沟村人多地多,这种方式很明显对他们不公平。二是马家沟村里基本上是回民,其他村除了藏民就是汉民,由于历史原因和宗教风俗习惯不同,故而隔阂较深,相互往来少。所以各村对他们都有一些排斥心态,当平均轮流浇地的意见提出后,大家举手表决,六比一通过,气得马家沟村的书记直大发雷霆c怒气冲冲甩袖子走了。
鸡窝村村长没意见,反正他们是第一个村,离水库最近,不怕浇不上水。可有一个问题大家忽略了,鸡窝村一部分地在沟南,浇南渠的水;一部分地在沟北,浇北渠的水。近千亩地,南渠浇灌才三百多亩,大家也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问题就出在南渠上。
这天天还没有亮,鸡窝村几个村民就来到了水渠边,因为从今天开始水渠放水灌溉(为保证水流量,水渠在干旱时期都不允许轻易放水)。可村民们走到水库边时,发现站着十几个戴白顶帽的,正抬着铁锹守在水库闸边,渠里的水哗哗地流着,沿渠边几十米站着一个戴白顶帽的。
鸡窝村村民们一看就明白了,这马家沟的是先下手为强了。但看到对方人多,就让其中一个叫王耀清的回去告诉村主任,其余人去交涉。
“感谢c感谢!本来我们还想着来了费半天工夫提闸刀放水,没想到你们已经帮我们把水放上了!”今天带头的正是王殿堂,他上前一步对着其中一个回民说。
“哈哈,别客气,我们浇水咋让你们辛苦呢?你们回去继续睡觉吧!这大清早的,冷不拉几的,还是家里暖和!”一个四十来岁c戴白顶帽的大个子回民说。他手里拿着铁锹,脸上笑成一朵花,可笑容里明显带着一丝嘲讽之意。
“哎呀,该睡觉的是你们!这大清早的,不会你们村主任记错了吧,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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