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梁长信走到了雅室绢治面前问道:“敢问阁下何人,何以初次见面就如此恶言相向。”
雅室绢治却只顾逗猫,根本不理睬曲梁长信。景林东旭见情形尴尬,忙说道:“这是薄王雅室绢治殿下,薄王殿下一向喜欢开玩笑,大家不要当真就是了。”
曲梁长信道:“哼,我道是谁,原来是薄州王,想来薄州宗室和我曲梁氏也是世仇,今日相见,必然冤家路窄。”
雅室绢治冷笑道:“你算什么狗东西,也敢称是本王的世仇”又指向宴席上众人,“看见他们没,这帮人才算得上是本王的世仇。”
曲梁长信不语,本默不作声的曲梁长生却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有朝一日待我取下你的首级,你便不再这么想了。”这语气相当冷静,既非玩笑又非气话,反倒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我见情形不对,笑着劝解道:“今日来者是客,多大的恩怨都且放一放,曲梁公子不是还备了寿礼来嘛,不如先让人拿来给大家看看。”
曲梁长信听了,也只能作罢,走回到我面前说:“我送的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刚刚让琴音姐姐收了,也不必与众人看了,长宁知道公主的身段,托我到境外找人选了些上乘的料子,做了些保暖的衣物来,盛端国的衣服内置灵器,对不懂灵术的人却没有保暖的功能,想来公主也不太适应。这弘阳城内虽然有温控,却也冷暖不一,公主还是备着些为好。”
“有劳曲梁公子和长宁郡主费心了。”这礼物算是送到了我心坎上,盛端国的衣服基本都是薄料子,重视款式,却从来不考虑保暖问题。皇城内温控虽然比较稳定,但我时常有体寒的时候,却连个厚外套也找不到,每每苦不堪言,却没法向琴音他们解释。如今得了这个礼物真是不胜欢喜。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大家便入座开席。开席没多久,雅室绢治却又和雅室焰吵了起来。雅室焰从寻香阁找来了个新鲜的班子给大家奏乐助兴。这盛端国的音乐我本是听不懂的,雅室绢治却非说这是俗乐,难以登堂入室,还借机把当今皇室子弟礼崩乐坏的行径都骂了一遍,然后差人叫了他自己府上的乐工来,说要给大家奏雅乐。雅室焰听了一会雅乐便受不了了,说那是死人才听的东西,没意思。
其余的人倒都觉得无所谓,唯这两个人互不相让,吵个不停。我灵机一动,却想出了个新玩法:“不如我们分两组行酒令吧,坐西边的人都和薄王一组,坐东边的人都和五皇子一组,输者喝上一轮,而且若是薄王组输了就奏俗乐,五皇子组输了就奏雅乐,如何?”
大家一时觉得新鲜,倒也玩了起来,几轮下来各有输赢,于是更来了兴致。我一直搞不懂盛端国酒令的套路,五皇子一队连续三轮都输在我身上,盛端国的雅乐也的确无趣,连续三曲下来,一屋子人都有些烦了。
眼见又要奏雅乐,我正待要“受刑”,却突然听闻一阵婉转悠扬的笛声,吹的正是刚刚演奏过一遍的雅乐。曲是同一曲,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壤之别,先是一段柔情似水,随后音律渐渐走高,如凤舞九天,随风直上青云,再一段天马行空,听得人如痴如醉。纵是我这种不懂音律的人也能听得出其手法之妙。
众人正听得入神,一白衣飘飘的男子横笛漫步而来,只见他面若付粉,唇若含丹,目若秋水,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曲奏罢,深深鞠了一躬:“公主在上,小人慕香苑六儿特来拜寿,方才献丑了。”
雅室焰起身道:“还以为六爷今天没空来,谁想来得正是时候。来人,看赏!”
一向孤高自傲的雅室绢治也道:“我还道谁能奏得如此妙曲,原来是慕香苑的头牌。平日也小看你们这帮艺人了。看赏。”
一时间,堂上众人纷纷打赏,我也示意涟漪去备赏,她嘴上答应,却有些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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