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开发区项目部，发现项目部来了个女人，小腹隆起，孕妇模样。项目部有时候也来女人，是工作人员的家属居多，来个孕妇还是第一次呢。这女人矮而黑胖，约莫三十岁左右，慢腾腾地走到库房里面。

    这库房是毕小飞的“地盘”，是毕小飞负责保管c存放简单的工器具的地方。里面堆放着杂乱的工器具，还有零星的材料，里面发出难闻的气味。里面新隔开了一个小单间，放了一张小床，那个孕妇走入了里间。

    难道是毕小飞带回了个女人？我不好直接问毕小飞，找到了施工队长尚彪。

    “那是老孙的女人”尚彪呵呵笑道，“老孙算是捡到了一个皮夹子。”

    “皮夹子？”

    “是啊，老孙是我手下，从四川老家带过来的，他的底细我怎么会不知道。”

    见我疑惑不解，尚彪说了下去。

    尚彪十几岁初中毕业，就从四川剑阁老家到上海来打工，后来回老家成了家，生了两个孩子，迫于生活压力，就把孩子丢给父母亲照应，自己带着老婆到上海继续打工。碰巧上海龙飞建筑安装公司招聘人手，就把尚彪招了进来，可是还是人手紧缺，尚彪自告奋勇，回老家拉了一些同村或邻村的人过来了，约莫有三十多人。为了保持队伍的稳定性，毕龙飞任命尚彪为施工队长，尚彪的连襟蔡格子为副队长，尚彪的老婆李氏姐妹也安排在后勤食堂工作，尚彪本身在外打工多年，积累了一定的施工经验和工程技术，通过尚彪的传帮带，这支队伍成了上海龙飞公司的核心施工力量。队伍的成员是尚彪的邻里乡亲，唯尚彪是瞻，打架更是一窝蜂上，相当团结。

    老孙是尚彪从四川剑阁老家带来的一员从小父母双亡，靠姐姐拉扯大，没机会读书，自然成了文盲，从小就脾气暴躁，好狠斗勇，成年后依然脾气不改，除了穷以外，长的矮而瘦黑，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老孙就这样混迹乡里，一晃就是三十多岁。

    老孙的姐姐找到了回家过春节的尚彪，央求着尚彪带老孙出去闯荡，就这么着，老孙跟着尚彪踏上了打工的道路。

    到了上海，这老孙还是顽劣的不行，后来和尚彪喝酒单挑，两人不分上下，再单挑摔跤，尚彪只用一只手，就把老孙摔倒三次，自此，老孙对尚彪心服口服，估计尚彪叫他捅人，他也不会眨眼的。

    那天，下班后，老孙和几个老乡到市区来玩，逛到了外滩，遥看着高大巍峨的东方明珠电视台，波光粼粼的江面。已经是夜晚了，秋风渐起，凉意阵阵袭来，几个人正准备掉头回去。

    “有人跳江啦——，有人跳江啦——”，突然有人叫喊道，“快救人啊，”“救人啊——”

    “打110”。

    前面几百米的江堤上，瞬间集聚了几十个人，老孙他们几个人也冲到了那里，只见江面上有两只手挥舞着，头一浮一沉的，

    看不清是男是女，眼看着落水者离岸边越来越远。叫喊救人的人多，看的人越聚越多，却没一个人敢下去救人，已经是深秋，江水寒凉彻骨，江水涌动着，打着漩涡。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救人，跳下去救人的人，也会自寻死路。

    “妈的，怕什么”，老孙不知哪来的烈性，把双脚的鞋子c上衣蹬掉，迅速窜上江堤，一个猛子扎下去，不见了老孙的人影，正在众人失声惊呼间，老孙在十米远的地方露出了头，然后左右手交替划动，劈波斩浪，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跳水者的面前，跳水的人已经奄奄一息了，老孙托着那人的头，让鼻孔露出江面，然后边踩边划，游到了堤边，江堤值班的人，早就赶到了，放下了梯子，一个穿着游泳衣的人下来接应，这样上边拖，下边托，把那个人拽到了江堤上，可就在老孙松手的刹那，意外发生了。老孙腿一软，栽了下去，栽下去的时候大头冲下，头重重地磕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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