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造乱。这些个利害,太后与穰侯并非全然不晓,他俩之所以与义渠和三晋交好,皆因私心作祟,秦王务必明察!”
嬴稷一声长叹,苦笑道:“寡人既然信赖先生,有一件机密之事便不可隐瞒先生。那义渠国的九王子尔祺和十王子尔瑞乃是太后与义渠王所生,因而在秦国与义渠的邦交事宜上,太后的计策便是要以此二子来永结两国同盟。”
张禄陡闻此秘,脸上并无惊诧之状,只冷笑道:“蛮夷孽种,何足信乎?太后一厢情愿而不顾秦国安危,洵愚昧也!”
嬴稷又道:“那么魏冉伐齐呢?也是对秦不忠的私心之举吗?”
张禄道:“魏冉伐齐,名义上是为秦国在东方开疆拓土,实际却是为了扩张他封邑陶郡的领地,陶郡地域扩大,他自家的财富与声势皆增益无穷。为此目的,他不惜频频将关中秦军远调齐地,更不惜舍弃秦王的功绩!”
秦王道:“舍弃寡人的功绩?这是怎一回事?”
张禄含笑道:“前几年,秦军在伐魏战役中多次可一举灭魏,而魏冉却每次都接受魏国求和,是何缘故?只因魏冉害怕魏国联合了齐楚两国去打陶郡,损了他的私利!”
嬴稷的目光渐变阴沉,问道:“先生又怎知魏冉的心思?”
张禄笑道:“彼时魏王遣使臣须贾入秦营向魏冉求和,草民恰在须贾身旁陪侍,草民向须贾献计,以陶郡之患勾出魏冉私欲,使魏冉同意议和撤军,果有效验!”
嬴稷淡淡一笑,道:“原来还有这段缘故。先生当真是智谋不凡!”
张禄拱手:“不敢。”
嬴稷道:“照先生所言,眼下太后与魏冉的主张皆不利于寡人和秦国,那先生有什么妙策可助寡人和秦国进取?”
张禄笑道:“外战之事,一则剿灭义渠,二则远交近攻。”
嬴稷静静的听着,并不接话。
张禄继而道:“义渠蛮夷盘踞秦国背后,秦国若想大举东征,定要先除去这一后顾之忧。而秦国东征,必须由近及远,先攻克与秦国接壤的三晋,每得一寸土地,便严守一寸,再前进一寸,令秦国疆域寸寸东扩。秦军伐晋的同时,需与远方的燕国和齐国结盟,此举既是断绝三晋的后援,又能让燕齐两国牵制三晋。待秦国灭亡三晋,盛势席卷中原,燕齐两国自当归顺秦国。相较于魏冉舍近求远c调动关中兵马远征齐国,导致秦国兵分两地,又忽视邻邦宿敌之野心,草民这招‘远交近攻’无疑是对秦国更有利哉!”
嬴稷轻轻点头,道:“先生所言字字在理,寡人颇为赞同。可寡人并不能立刻执行先生之计。”
张禄微笑道:“草民心知秦王所虑,是以草民另有一个关于秦国内政的主张,便是制约秦国‘四贵’。唯有制约了‘四贵’,才可确保秦王王权至上,避免相权越分c太后干政。”
听闻此言,嬴稷的心弦强烈的一振。
王权至上,正是秦王嬴稷执政三十余年来的理想之一,须知嬴稷虽贵为秦国国君,可一旦在裁定政策时违背太后或者魏冉的心意,两人便会联起手来c软硬兼施的迫使嬴稷更改政策,嬴稷顾及母亲之恩c魏冉之功,总不便予以威压,屡屡向两人妥协。太后和魏冉均是足智多谋,两人的智略固然未对秦国造成弊害,但嬴稷乃当世雄主,自然不甘长年为他人钳制。嬴稷也关注朝中臣僚,盼有人能在必要之时挺身而出反对魏冉和太后,但臣僚们大多是受魏冉举荐入朝的,因此不与魏冉对立,魏冉在朝中几乎可以只手遮天。嬴稷十分苦恼,他急需亲自寻觅c扶植一些贤才官员来与魏冉抗衡。
而眼前的张禄才智出众,又胆敢进言弹劾魏冉和太后,似乎就是嬴稷苦寻已久的人物。
嬴稷心底颇是喜悦,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平静和气的道:“先生之意,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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