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却并非如此,作为豪门千金,她见过最多的是钱,白花花金灿灿的钱。
不!
绝不是。
雪卿芮见得最多的是商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唯利是图。
商分白商和黑商。
白商即是白道,黑商即是黑道。
久而久之黑即是白,白即是黑,身在江湖,谁能独善其身,除非是一个穷得一穷二白的穷人。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雪夜。
金屋。
满屋子的黄金,两百万两黄金。
虽是金屋,却没有藏娇。
任何人都无法把一个十二岁的少女只当作是一个娇娃,绝对不能!
“令尊为何不来?”
黑面大眼,身材魁梧,挺着肥得流油的大肚子,双手啃着羊脚拐,肥的流油的羊脚拐。
粗矿的音色充满压迫和不容拒绝。
雪卿芮淡然地对视着比自己高一大截的壮汉,江南第一黑商“金不败”。
她从小就听过有关金不败的传闻。
金不败从不做吃亏的生意,一次也没有失败,一生求败,未尝一败。
雪卿芮手里有刀,一把精致的小银刀,和一把银色叉子。
她在慢条斯理地切割着银盘中香喷喷的羊肉,慢慢地切好,慢慢地放进嘴里,慢慢地细嚼。
再慢慢地吞了下去,慢慢地道:“家父忙着接待贵客,为了不怠慢了金叔叔,我就偷偷溜了出来。”
左护卫金呆早看不惯她的言行,怒喝道:“岂有此理!区区北方一个小商道,竟派一个黄毛小丫头来谈生意,把我们金门商道置于何地!”
金不败却笑了,笑得很和蔼,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雪卿芮的小身板:“可不可以告诉叔叔,令尊接待的贵客是谁?”
雪卿芮也笑了,她笑得很单纯很甜:“嘻嘻!只要金叔叔答应我成交这笔生意,我便告诉你,不说是小狗!”
金不败仍然在笑,他不可能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手里。
绝对不可能!
“一言为定!”
两百万两金灿灿的黄金已运往雪门商道,此时已悉数入库。
雪门上下忙的不亦乐乎,正在大摆宴席招待贵宾。
金不败终于忍不住了,向面前这黄毛小丫头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接待的贵客是谁吗?”
“噗嗤!”
雪卿芮笑得合不拢嘴,她已笑了好一会儿,又调皮又可爱:“我们接待的贵客,当然就是大名鼎鼎地江南第一商道,金叔叔您啦!”
从江南到东北,再从东北回到江南,金不败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
两百万两黄金买到了一顿美酒佳肴,买到了一个十二岁的女娃子给的血淋淋的教训。
金不败果真败了吗?
夜。
雪,仍然在下。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十五个年头。
雪门商道早已成了东北第一商道,俨然和西北第一商道暗香门,江南第一商道金门,形成三足鼎立地局势。
江湖中人对她的评价颇高,四个字足以概括――
女中枭雄!
雪卿芮喜欢喝着小酒吃着羊肉赏着雪,谁能知道孤芳自赏是多么寂寞?
今夜,她或许并不寂寞。
非但有她最喜欢的雪,也有美酒,有羊肉。
还有被她扔在雪地上的那一张烫金寿帖。
皎洁的雪映不出她冷艳的容颜,仿佛迎着风雪而绽放的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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