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酒店的毛巾尽量别用,但一想还是选择了闭嘴。自然晾干显然不合乎此时的处境。
或者,我在掉进地狱前,还有一线光明?
他洗得并不快,我甚至帮他看了表,大约半个小时。我可能怕自己无聊。
他裹着大毛巾,用小毛巾不停地脏着头发,然后。我脑补着书里电影里的桥段,接下来,会是。
我从夜景中拔出眼睛,看他一眼,他说,你去洗吧。我拿手扶住了窗台,说,我用不惯酒店的毛巾和洗漱用品,我就不洗了。你也臭了,他极自然地说。哦,我忍着脸色轻轻嗅了嗅,汗是出了点,但不多,我平常就不怎么出汗,除非拿热气蒸我,否则不会大汗淋漓。我妈妈和我去看过中医,说是心气不足,气血失调所致。一提到这个气和血,就知道是个万里长征的工程。所以一两年是补不回来的。
但小建这么说,我还是有点窘。
那你开空调吧,我想了想说。我冷,他说。
他把小毛巾扔洗手池边上,我看见抖了一下,他的动作里含着一丝将要忍耐不住的火气。我想,他如果就此将我扑倒了,我会怎么样?没扑倒之前,我还顺从着自己的心意。
我把鞋脱下,换拖鞋。穿这个,我洗过了。他说。不是一次性的吗
一次性就安全?你就这么相信别人?
我赶紧闭嘴。
这个酒店的卫生没你想得那么差。他的声音震得我嗡嗡地,虽然声音不大,却很戳我耳膜。我把他刚扔来的毛巾推到洗手池里,因为要掉地上的感觉。我拿起花洒默默朝脸上喷。
就这么坦诚相见了?
那么,有以后吗?
等我在浴室里等身体自然风干出来的时候,灯光已经变得很暗了,即使我不穿也不会过分尴尬。我捡起他脱掉的衬衣穿上。他已经在床上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我把气从嗓了眼松到了肚脐眼。我果然自私。
我穿着小建的衬衣转了一圈,确定没有比床更合适的休息工具外,只好小心地移到另一边,尽量小幅度地躺下,不惊动他。我没关灯,因为暂时无法入睡。
我的大脑太紧张了,我看这的天花板,喷淋装置,空调,电视,还有一切的装饰品,并努力地向脑神经灌输我要睡觉的指令。在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努力下,我拉灭床头灯,在黑暗里摸索着中间空出的位置有多大。小建很老实,应该是沉睡了。
他的衬衣上还有啤酒的味道,大概是开罐时喷出来的泡沫。这地方并不如他那张床讨我喜欢。他的床上,是干净的。虽然也有超强的男性气味,但比酒店这睡过不知多少人,不知做过多少事的床,是干净千万倍的。
我与睡魔挣扎着,辗转反侧,怕把小建吵醒,又不敢大幅度翻身。后来索性坐起来,想如果我就这么走掉,应该也没什么吧?正要做着,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你要去哪?
我一下就跌回床上。他没开灯,只是眼睛亮着,在黑暗中,我依然能看清。
睡不着,心理洁癖。我小声地说。
他翻过身,背向着我,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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