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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萝架下,午餐也刚刚结束。

    用餐前后,大家对利用扩建把北城钢铁厂建成黑色冶金综合试验基地的有关事宜做了深入探讨,提出许多真知灼见、妙计良策,郝廷魁、郑功著的笔记本上都密密麻麻记了七八页。

    谢观澜不愧是领导经验丰富,一个掷地有声的表态,就把观点对错之争引上了科研攻坚之议的轨道。

    作为决策者,他虽然支持了平炉派,但却始终认为,平炉派与转炉派并无对错之分,只有奋进与稳重之别,而无论奋进或稳重,出发点及目的是一致的,所争的是两点之间的路径。

    当然,由于路径不同,也许会使国家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这便是去年两派激烈争论的原因,也是像他这样的决策者心头沉重、难以释怀的缘由。

    作为炼钢工艺,最先实用的是转炉。一八五六年,英国人贝斯麦发明底吹酸性转炉炼钢法,开近代炼钢工艺之端,此前出现的坩埚炼钢法则毫无工业化生产的可能。转炉炼钢使钢产量猛增,甚至起到了促进欧洲工业革命的作用。但此法一来炉容小、产量低;二来因难以脱硫、脱磷而对铁水要求高;三来生产的品种少;四来不能多利用废钢,缺点比较明显,故仅八年后,法国人马丁便发明了平炉炼钢法。

    平炉炼钢弥补了转炉所有缺点:对铁水要求不严;容量大、单产高;可生产品种多、质量好;可大量利用废钢。于是,平炉迅速取代转炉,到五十年代初,世界钢产量中约85为平炉所产。

    遗憾的是,造物之神偏以捉弄人为乐,平炉在泼掉转炉所具有的“脏水”时,连“孩子”也一同泼了出去:一是转炉冶炼不消耗新能量,而平炉冶炼消耗大量新能量;二是转炉单炉冶炼快,扩大炉容后可快速提高产量,而平炉冶炼时间颇长,增产潜力有限;三是平炉难以实施机械化、自动化,操作繁重、艰辛。

    于是,人们回过头来改进转炉,五二年,奥地利林嗣钢厂、多纳维茨钢厂首创氧气顶吹转炉炼钢法,解决了去除杂质问题,使冶炼质量接近平炉;减少了热量损失,可吹炼温度较低的铁水;能利用更多废钢。也就是说,新型转炉既泼掉了“脏水”又保住了“孩子”,与平炉相比优点历然,前景不可限量。

    这对国内钢铁界吸引力巨大,因为,中国是能源贫乏的大国,钢铁是第一耗能行业,如果其主要生产过程的三分之一由大量耗能变为零耗能甚至负耗能,则节约的资源将是一笔巨额财富。为此,在酝酿“二五计划”、奠定中国钢铁业格局的关键时刻,以薄岚枫为首,包括郝廷魁在内的一批专家力主以氧气顶吹转炉为炼钢主流工艺。

    然而,这样做要有勇气承担一个重大风险,即新工艺的炼钢品种、质量还未完全过关,虽然从理论上说过关将不成问题,但关乎国家工业根基的、动辄投资数亿元的决策,如何能仅仅建立在理论推断的基础上呢?

    是冒险奋进而夺取节能高效,还是稳重并付出代价以确保建设发展需要?这的确是个艰难而痛苦的抉择。决策层选择了后者,辽钢、包钢、武钢已在建设一批大型平炉,这些,谢观澜作为参与者完全能够理解。毕竟,钢铁业是国家建设的基础性、支柱性行业,不容有任何闪失。

    但观澜内心却时时感到重压,决策的后果要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后方见分晓,到那时,自己能坦然面对吗?……

    “……政委,政委,……”

    身旁赵天鸿的呼唤把观澜从沉思中催醒过来。仍是战争时期的老称谓,改不过来。

    “……嗯,什么事?”他问。

    “累了吧?”天鸿关心地轻声道。

    “嗷,没有。”观澜双手在脸上抹了几把,让自己精神起来。

    “……天鸿啊,给你个任务。”他说。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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