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近前,笑嘻嘻地说道。
小熊见这虫子有拇指大小,金黄与漆黑两色,像枚光滑的橄榄核。头部约占三分之一,金黄中略略泛红,背颈部近鞘翅处有块半圆黑斑,与黑亮的鞘翅相连。最特别的是它长着个弯弯的“长鼻子”,如同一只袖珍版的大象。这小家伙在手指间既不慌张也不挣扎,两只黑豆粒般的小眼珠转来转去,仿佛在问:“怎么,睡个午觉也要被打扰吗?”
小熊问:“……你说的野味儿就是它?”
“对头。”吴淼说。
“这虫子能吃吗?”小熊仍不敢相信这就是“美食”,颇有些逆反地追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吃!这是害虫,吃笋子长大的,肉香得很!”吴淼说着,将虫子扔进小熊手中的衬衫袖筒里。
他们返回河滩时,永田已按吴淼吩咐,用几块小鹅卵石将一块洗净的大“马卵鼓”垫置好,并收集了很多干竹叶儿。
“先把饭煮起。”吴淼说着取过根不太粗的楠竹,砍下三截儿,在横截面三分之一处竖着将竹截儿劈开,冲洗净内壁的竹膜屑,把淘好的米和清水灌入,合闭竹截儿,用铁丝拧固。他把竹截儿平放在“马卵鼓”周围,再覆盖上干竹叶儿,点燃。
望着燃烧的篝火,小熊对这顿“河滩野炊”的期望与兴致大增,笑道:“吴大哥,你们经常这样野餐吗?”
“放排的时候就是恁个吃饭。”吴淼答道。
只见他从带来的布口袋里取出一副竹篾编制的器具和一只装有红色液体的小瓶儿,招呼小熊道:“走嘛,捉鱼去。”
“这是什么工具?”小熊好奇地问。
“魚筛。”
“我看看。”
小熊接过魚筛,见是内外相套的两只半圆型竹笸箩,外面那只在腰腹部开有个五寸见方的孔洞。吴淼在旁比划着解释:将两只笸箩交错着放入浅水中,使鱼儿能从孔洞游入;在笸箩中倒入些猪血等诱饵,吸引鱼儿进入,再轻轻将内笸箩推平,将孔洞挡住,鱼儿便无法逃脱了。
“太棒了!”小熊被这种简单而精巧的设计折服了。
他们不久返回时,魚筛里已有了约莫一斤多鲜鱼。
吴淼在篝火边蹲下,用竹叶把马卵鼓上的灰烬扫净,将魚筛中的小魚儿除去内脏,一条条摆在滾烫的石头上,拿出只小油瓶儿,在魚身上淋了些茶油。油吱吱地响,魚香味儿渐渐浓厚起来。
他又将用竹枝穿好的笋子虫串儿放入已燃尽的竹叶灰堆中,借着余热,能恰到好处地把笋子虫煨熟。
当一切就绪时,他从布袋里拿出两只瓶子,一瓶是酸辣泡菜,一瓶是自制米酒。
“——来,我就用这碗酒,敬你们这些从首都北京来的贵客!”他举起酒碗对永田、小熊说道。
“谢谢,谢谢!”三只酒碗碰到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酥香焦黄的烤鱼、清香回甘的笋子虫肉、爽口的泡菜、甜醇的米酒、竹香沁润的米饭,这顿别致的野餐给永田、小熊二人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端着酒碗对吴淼频频表示谢意。
酒足饭饱后,他们蹬上竹排,铺好油布、干稻草,准备休息,余兴未尽的三人又聊起儿时的趣事来。
吴淼告诉二人,这笋子虫学名“竹象”,虽说是竹林里最主要的害虫,但因其憨态可掬,又容易捕捉,便成了孩童们喜爱的玩伴。在其后足部套上细线,向上一抛甩它便会振翅高飞,被线牵着在打空中盘旋;若把细线换成一根竹签,则摇动竹签它就展翅欲飞,不断拍打的翅膀扇起阵阵凉风,成为孩子们夏季的一柄小“风扇”。
“……你们那里玩啥子嘞?”吴淼问。
“小时候,我们最爱去厂子里的古井山上玩儿。”永田仰身躺倒在稻草铺上,望着满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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