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强清楚地记得他是在荷花市场公交站不远处看见柳芳芳身影的。所以当他乘坐的公交车刚报下一站是荷花市场时,他便从座位上站起来,挤到公交车落客的中门,生怕坐过了站似的。
下了车,按记住的地域标识,邱小强很快辨别了方向,找出了曾经看见柳芳芳身影远去的方向,然后走到她消失的地方。这才发现这样找人很是无奈,前面的路还很长,很多,分了无数个叉,只在最近通向了一个城中村。
城中村里有无数条街巷,每一条街巷里又有无数栋楼房。既使柳芳芳就住在那里面的哪一条街巷c哪一栋楼房c哪一间出租屋,只要她不出来,一个陌生人去找她,那不如太海捞针吗?
邱小强有些失望,但没完全灰心,他掏出手机又拔打柳芳芳曾经留给他的号码。号码拔出去,现在却提示此号码处于停机状态。是什么情况?是她留给自己的号码有错吗?还是她故意捉弄自己?邱小强不愿多想,只要见到了柳芳芳,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柳芳芳既然能够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是买菜,那么她就一定还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只要生活,她便还会来这里买菜。守株待兔也好,刻舟求剑也好,总要在这里等到柳芳芳。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反正等到为止。邱小强这样想着。
下定了决心,树立了信心,邱小强精神起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又把皮带紧了紧,然后昂首阔步向城中村走去。
此时的城中村,人流再也没有往时那样拥挤了。住城中村出租屋的,大部分是外来务工人员。该回家的或者已经回去了,巷口里有时喧闹着出来一行拖箱背包的人,他们一定正往老家赶,去赶那个传统的团年。
有家能回真好。邱小强心里酸楚地想起了‘‘家’’的概念。
不知不觉中,邱小强来到了城中村的一处开阔地。那里有一株大榕树。榕树的枝干遮荫了好大一片地方。榕树的后面是这个村姓的祠堂。榕树的周围铺就了一些石桌木凳和一些健身的体育器材。一些一看便是本地人的中老人正在这里讲着粤语玩着扑克牌。
这里的环境真好。邱小强心里想着。然后找了个木长凳坐下来,却用眼睛扫视着这附近来来往往的人。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邱小强突然兴奋的站起来,口中自言自语道:‘‘那不是柳芳芳吗?怎么会这么巧?等人人到?也太顺利了嘛?’’
然后快步从侧面追上一个女人问道:‘‘嗨,柳芳芳,是你吗?’’
女人回过头,确实是柳芳芳。
柳芳芳也感到惊奇,停住脚步,喜形于色道:‘‘哈哈,邱小强?你怎么在这里?’’
邱小强高兴起来,伸出右手想去亲近一下柳芳芳。却被柳芳芳害羞的皱了一下眉,眨了一下眼,示意周围的人多,要注意影响。
邱小强于是放下手,跨前一步道:‘‘工地上快要放假了,我是来找你来了。那次你怎么不辞而别?听说你前两天去过工地,是找我吗?还有你的电话也打不通,这是什么情况?’’
柳芳芳噜噜嘴道:‘‘是呀,我是去找过你,可是又不见你的身影。我看见你的工友们在争论什么,我没好意思进宿舍去看看,也不知你在里面没有。但是,你是来找我的吗?莫是去找别人才碰上我呢!’’
‘‘我有我的苦衷。我的电话是那天晚上搬家掉水里面去了,没捞起来。’’
‘‘我真是来找你的,我是今天上午送一个人回家坐在车上看见你在这附近出现过,所以我才找过来了,没想到还很顺利找到了你。’’
‘‘我一直不知道你电话不通的原因,原来是这样啊。’’邱小强表示理解。
柳芳芳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释然问道:‘‘那这样说你心里还有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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