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碎琉璃般晶莹的微雨。
或滴落在紫曼罗偌大浮华的花瓣上,沿香,而下
或沉浮在紫曼罗馥郁浓厚的香气中,随风,翩飞
穿梭在紫曼罗迷宫里,昏暗的天与地,尽是冰凉的浓香。
穿过浓香涌动的紫曼罗迷宫,走进紫瑶宫大门,沿着殿内东北角的紫木楼梯一楼,二楼,三楼四楼正中,偌大的紫玉书桌上,摆放着一盏五彩琉璃灯。琉璃灯盏上盛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绽放着的璀璨琉璃光彩,点亮了整层四楼。
穿着紫色袈裟的轲倪,正站在紫玉书桌旁,垂目,书写盈满一殿的琉璃光彩给沉静的轲倪,蒙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圈。
黛染拖着垂地的翡翠曼罗绮云裙,缓步走向轲倪。
被泠泠香雨沾湿的翡翠曼罗绮云裙摆,在黛染的身后划出一道长长的香痕。这道香痕一如馥郁繁盛的紫曼罗,在光洁的白玉地面上,步步生花。
在紫玉书桌前停下,隔着紫玉书桌,黛染入迷地看着轲倪手执大笔在宣纸上即席挥毫轲倪的字矫若惊龙,跌宕遒丽却又不失沉着痛快。本来还在为自己的左手能够书写出铁画银钩而沾沾自喜的黛染,一下子觉得自己的书法水平又退回了小学阶段。
“为何不撑伞?”轲倪幽幽地问。
“啊?你眼皮都没抬,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撑伞?”黛染看着垂目挥笔的轲倪除却喜宴大殿上的惊鸿一瞥,这是黛染第一次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看轲倪。
轲倪并没有抬头,他那头用紫木簪轻挽身后的乌发如瀑布流过他宽厚的肩,他那张如天人雕琢的脸庞在琉璃灯下俊朗如仙,他低垂的浓密的睫毛如同两只展翅的黑凤蝶停歇在他的眼帘之上,他那紫得发黑的袈裟衣袖将他握笔的长指映衬得比白纸还更白皙仙风傲骨,气度非凡,翩然若仙。黛染无法不在心中感叹,此人,乃天上仙。
“我听到了水声。”感受到黛染打量的目光,轲倪如旧执笔挥洒,如旧淡然而言。
“水声?”黛染差点忘却她刚才问过什么问题!回过神后,黛染疑惑地低头,疑惑地看着她那身被香雨沾湿的翡翠曼罗绮云裙,惊讶地问:“不就是淋湿了一点点吗?这你也能够听得到水声?真的假的?”
“心静则耳灵。”轲倪沉静地在纸上龙飞凤舞。
“这一点点沾湿你都能够听到水声,怪不得你老是嫌我话多,老是嫌我吵了!”黛染嘀咕着抬起衣袖,用力地擦了擦扑满一脸的香雨这才发现润物细无声的微雨最是沾衣,她的衣袖比她的脸庞还更湿润。委屈地扁嘴,放下湿润的衣袖,坐在紫玉书桌前的檀香木椅上。黛染双手撑头,喃喃自语道:“要不是走得急,我也不至于会忘了带伞”
“为何那般急?”轲倪随口一问。
“还不是被离渊气的”
“其实。”平静地打断黛染正欲冲口而出的长篇大骂,轲倪说:“我不过是随口问问,我对你和离渊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干嘛这么快就打断人家的话?我不过就是想找个人诉诉苦而已”黛染趴在紫玉书桌上,可怜兮兮地抬目看着轲倪,可怜兮兮地瘪了瘪嘴。
“约法三章,你应该还记得吧?”轲倪持续挥毫,丝毫没有抬目看黛染可怜兮兮的意思。
“记得”黛染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记得就好。”轲倪说。
“你就是要让我闭嘴,是吧?不说就不说嘛拿什么约法三章来吓唬人。”黛染不满地嘀咕着。
“其实”
“其实什么?”黛染问。
“纵使你再生气,你也无法改变离渊,更无法改变世俗。”轲倪略微停下笔,稍微抬目,看了黛染一眼,“世俗不会为你而改变,你唯有改变你的心,才能改变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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