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寺有通向其他地方的地道吧?”家康扯回自己的头发,拢了拢披风,神色淡淡,却一针见血,“但是,为什么这里的僧侣们不从地道离开,反而从大门出逃?还有一件事,前几年京都曾发生过地震,虽然不大,却正好在本能寺左右。”
日本真是个地震多发区域,习惯了灾祸,所以压根没什么人当一回事。
也就是说,本能寺那条地道很可能在地震的时候毁掉了,至于还能不能逃出生天,变成了未知数。
织田信长终于敛去了自得笑容,森兰丸更是大惊失色,这种万事俱备只欠撤退结果被人釜底抽薪的感觉非常不好。
“既然知道,那你还敢闯进来?”
德川家康深深的看了眼这个让人爱之深也恨之切的男人,明明为人处事迥然不同,xìng格不合还常常争执,然而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臣服的魅力。
“很久以前我曾问你:烽烟起,乱离人,何处是安土?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若有,便追寻,若无,便创造。”信长下意识回答,“卿之愿,吾必达成。”
家康终于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来,“言出必行,安土城,我很喜欢。”
不过儿时没放在心上的感叹,却被人记住,许下承诺,甚至实现了。
他怎么可能不动容!
哪怕一将功成万骨枯,哪怕那安土城是建立在鲜血淋漓之上。
从怀里掏出好几支细长的竹筒,竹筒上连着引线,看上去好似新品种的火pào。
“这是最新我火yào成品,还没实验过,但加大了bào破的力度。” 家康点了点这些小东西,神色淡淡,“我对本能寺不熟,你自己找个薄弱的地方zhà开。”
“若是失败呢?”信长拿起一只竹筒把玩,若不是时机不对,还真想拆开看看里面的构造和火yào配方。
“左右不过一死。”家康已经将佩刀重新挂在腰间,冷嗤,“我动身之前已安排好后事,也给信忠那个小子提了醒,至于那个反叛的明智光秀,我可以告诉你,他活不过今天!”
他德川家康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了。
晨光拂晓,黑暗淡去,几乎将本能寺烧成焦土的大火渐渐熄灭。
织田信长借着微弱的曦光注视着面前这温文如玉的男人,忍不住摇头失笑都抛下一切和他生死与共了,还是这么死鸭子嘴硬。
不过,这种口是心非也很可爱就是了。
德川家光几乎要被这有如实质的目光灼烧个洞,呲了呲牙瞪回去。
“还不走!”
信长哈哈大笑的抱了抱家康,蹭下一把嫩豆腐,然后带着安静自律到几乎融入空气的森兰丸先行一步。
他织田信长逢赌必赢,他赌家康会来,他赢了,他赌他能活着出去,绝没有输的可能。
☆、二
德川家康和织田信长的孽缘,追溯起来,还要从35年前还不叫家康的4岁竹千代算起。
那时信长13岁,已经元服,也和美浓名主斋藤道三口头上议了婚。但是他依然游手好闲,不物正业,寻衅滋事,还特别不把规矩礼仪放在眼里。
任xìng妄为的信长经常穿得古里古怪四处游dàng,人送外号尾张大傻瓜。
那时候骏府的今川氏和尾张的织田氏敌对多年,中间夹了一个经常xìngpào灰的三河冈崎松平氏。
这代松平氏家主乃是竹千代的父亲松平广忠,因是借今川氏的力量上位,于是偏向今川一方。
在这种情况下,竹千代不到2岁的时候,迫于压力,父母就离婚了,生母跟着异母哥哥水野信元去了尾张。
竹千代4岁的时候,今川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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