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又想了些什么呢?
在这样特殊而寂寥的日子里,王国维也许首先想起了公元1919年3月30日这一天。是的,这是亦师亦友沈曾植老先生的七十寿庆之日,这一天王国维敬献的贺礼与众不同,因为这只是一篇文章《沈乙庵先生七十寿序》。不过,这实在不是那种一般xìng的应酬文字,这是王国维对清一代近三百年学术变迁的深刻透视,也是从学术角度对挚友沈曾植老先生的高度推崇:
我朝三百年间学术三变:国初一变也,乾嘉一变也,道咸以降一变也。顺康之世,天造草昧,学者多胜国遗老,离丧乱之后,志在经世,故多为致用之学。求之经史,得其本原,一扫明代苟且破碎之习,而实学以兴。雍乾以后,纪纲既张,天下大定,士大夫得肆意稽古,不复视为经世之具,而经史小学专门之业兴焉。道咸以降,涂辙稍变,言经者及今文,考古者兼辽金元,治地理者逮四裔,务为前人所不为,虽承乾嘉专门之学,然亦逆睹世变,有国初诸老经世之志。故国初之学大,乾嘉之学精,道咸以降之学新。窃于其间得开创者三人焉,曰昆山顾先生(顾炎武),曰休宁戴先生(戴震),曰嘉定钱先生(钱大昕)。国初之学创于亭林(顾炎武的字),乾嘉之学创于东原(戴震的字)、竹汀(钱大昕的字),道咸以降之学,乃二派之合,而稍偏而至,其开创者仍当于二派中求之焉。盖尝论之,亭林之学,经世之学也,以经世为体,以经史为用。东原、竹汀之学,经史之学也,以经史为体,而其所得,往往裨于经世。盖一为开国时之学,一为全盛时之学,其涂术不同,亦时势使之然也。道咸以降,学者尚承乾嘉之风,然其时政治风俗已渐变于昔,国势亦稍稍不变,士大夫有忧之而不知所出,乃或托于先秦西汉之学,以图陈夫古者,不必尽如古人之真,而其所以切今者,亦未必适中当世之弊,其言可以情感,而不能尽以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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