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晚昏在段禹曾怀里时,戴待就做好了被顾质询问的准备,所以此时猝然面对他探究的目光,她表现得不惊不乱镇定自若:“医生。你没看见他身上的白大褂吗我和苗条在法国的时候就认识的一位朋友。”
在此之前,知道她和段禹曾认识的人,只有杜子腾、杜子萱和苗条。这其中,知道她和段禹曾关系匪浅的。又只有杜子腾和苗条。杜子腾已经死了,剩下的就只有苗条了。加上她平日可以与段禹曾保持距离,是以,就现下而言,戴待不担心什么不妥。
再者,其实想想,就算叫顾质知道她还有段禹曾这么一位朋友。又如何她又不会当着顾质的面和段禹曾有什么。
许是她的神色确实无异常的端倪可察,戴待看到顾质的眼里收起了探究。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他对你的身体状况似乎很了解”顾质又问,口吻听上去自然普通。尽序夹号。
戴待凝着他的脸,“我需要把我认识过的所有人都和你报备一遍吗”
她就着他的话顺势发了火。不过因为段禹曾于她而言,身份确实有点敏感,所以在选择发火和温顺之间,她还是在心里稍微迟疑了一秒。而这一秒。她的真火气战胜了假温顺。
是的,她没忘记。自己还在生顾质的气。
是真的生气。
顾质抿直唇线,不说话。
苗条察言观色的能力素来一流,适时地插话进来:“顾总,你有什么干醋,要不等待待姐喝完汤,你再吃你就算不心疼戴待姐,不心疼我在汤里花的心思,也心疼心疼caprice的油烟费和食材费吧”
话,是故意反过来调侃的。而她敢这样调侃顾质,是基于每次他来餐厅找戴待,所得到的了解,并背靠着戴待这座大山。况且,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从餐厅炒鱿鱼罢了。
顾质瞄了一眼苗条手里提着的保温杯。
“走。”戴待对苗条说着,径直掠过顾质。
苗条对顾质打了个sorry的手势,紧紧跟在戴待身后回到病房。
四物汤,经典的妇科圣方。
苗条能拿出手比过戴待厨艺的,就是烹煮这些汤药。在法国时,戴待甚至开过玩笑,如果段禹曾的前世是古代的神医,那么苗条一定是神医身边第一把手的药童。
戴待喝着汤,随口和苗条唠嗑餐厅的近况云云,眼角余光里,顾质始终沉默地看着她。
她心里的烦躁越来越盛,突然就扔了勺子在碗里,“太咸,不喝了。我想回家了。”
“太咸,不喝了。我想回家了。”
项阳扔了碗勺,说出了同样的话,语气却不同于戴待的烦躁,而是刻意的撒娇。
方颂祺只觉要有多恶心,就有多鸡皮疙瘩耸一身,自沙发里斜视项阳:“要不要我把你的另一条腿也打折”
“好啊,你来啊。”项阳用另一条完好无损的腿朝方颂祺的方向伸了伸:“正好,折一条腿,你负责我下半生的幸福,折两条腿,你就负责”
方颂祺将靠枕准确无误地砸项阳嘴上掐断他:“再故意这么说话恶心我,我就把你的嘴缝了”
项阳把靠枕从脸上抓下来,“不如用你的嘴堵我,更快见效。”
“靠你他妈有完没完”方颂祺从沙发上暴跳而起,怒视项阳。
项阳收起嘻皮笑脸和油腔滑调,“我他妈没完。”
他是用平静得无丝毫起伏的语气说的这句话,方颂祺听入耳中,神色生冷:“那你想怎样”
项阳一字一顿:“离、开、他。”
数不清这是三天来他说得第几遍了,各种形式,但凡他瞅着机会,就会提这件事。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方颂祺问。
项阳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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