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的营帐隐藏在汾水西岸的树林子里,距离晋阳城墙还有二十多里,殷漓和盘儿被秦兵以绳拴手,骑马牵着走了好几里路才走到一个大营面前。
殷漓四下环视,见秦军的大营不像赵军大营那样集中在一片,赵军占领了一个山坡,就把大军全驻扎在一块,乌央央的一片一目了然。而秦军驻营看上起却小很多,但是都藏在密林深处,偶尔传来星星点火,殷漓猜他们应该是分散扎营,以免暴露目标。
走进大营之后,两个玄衣甲兵下马收拢绳子,从后面推搡了一把殷漓,喝到:“快走!”
在玄衣甲兵的带路下,殷漓又从军营里穿过了几条小路,最终到了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营帐,被勒令站在门口等候。
一个玄衣甲兵先进入营帐,片刻之后从营帐里走出来,神脚踢了殷漓一脚,说:“进去!”,说完,就像拽牲口一样把殷漓赶进了大营。
殷漓一进大营,发现里面有几张很简陋的坐席,里面坐在七八个将士,全都是穿着玄黑的铠甲,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和盘儿。
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身披鱼鳞甲衣,手持宝剑,脸上留着长长的髯须,双目如电,一脸阴沉地盯着她们,盘儿吓得连连后退,直往殷漓身后躲。
他扫了一眼双手被束缚的两个俘虏,口气轻蔑地问:“你说,你是吕丞相派来的?”
殷漓站在离他二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见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把手按在腰上的剑柄上,十分警觉地望着她,只有眼前这个人,一脸轻松和藐视,能在众将士之前这般威武的人,想必便是他们的统帅蒙骜了。
殷漓迎着他的目光,抬头挺胸,一脸无畏地说:“没错!我是吕相爷派来秘密去赵国执行任务的,你们识相的最好放了我,要是耽误时辰,误了相爷的大事,后果你自己负责。”
蒙骜一听这小子口气还不小,冷哼一声,说:“你倒是口气不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吕相爷派了什么人去赵国执行秘密任务,你这是什么任务这么机密,一个随从和剑客都不带,就带这么个小丫头去当细作?”
殷漓昂着头颅,说:“既然说了是机密任务,那岂能人人都告知?在下能潜伏进晋阳城,自然有在下的本事。蒙将军,你还是别问了,赶紧放我走吧。”
蒙骜气得把剑鞘一把拍在桌子上,大喝一声:“简直一派胡言!”用手指着殷漓的鼻子骂到:“我看你就是个赵国派来的探子,想来我军营打探消息,在这里胡说八道,再不从实招来,信不信我砍了你?”
两旁的将士也用力拉了一下剑柄,上前一步,对着殷漓和盘儿猛喝一声,盘儿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姐!救我!”
一个年纪较轻的将士,一听到盘儿的呼喊,大吃一惊,上前来用力拽下了殷漓的发带,殷漓躲闪不及,一个踉跄退了几步,露出了一头乌黑齐腰的长发,映衬着清秀的脸庞,顿时显现了小女儿的姿态。
蒙骜也吃了一惊:“你竟然是个女子?”
那个扯掉殷漓发带的将士,立即拔出了剑,横在殷漓的脖子上,大声喝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是李牧派来你侦查我军阵营,还是想暗杀蒙将军?”
殷漓将吓得全身发动的盘儿搂在怀里,一时间被吓得哑口无言,正惆怅怎么编一个谎言骗过他们。这时,一个甲兵冲进来急匆匆地报告:“报——!禀将军,赵军打开城门,鸣金吹角,赶出了大量马匹,在城墙上喊话,说将昨日斩杀我军的尸首送还给将军!”
蒙骜沉下脸,说:“白日他们送来的书帛,本将军并未回复,怎么这时候把尸体送出来了?”
一个副将上前奏道:“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既然赵军将我军阵亡将士尸首送还,我们还是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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