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的防盗门虚掩着，柯重言脱掉鞋，推开了门。

    “这儿。”周已歌在里屋喊道。她正擦拭着一个仪器，抹布上布满灰。

    柯重言踩了双拖鞋走上前去。周已歌红棕色的头发在早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

    “你家楼可真高。我差点就累死在半路上了。”柯重言吐槽。

    “没办法啊，住‘世界最安全’的屋子总归是有点代价的。”周已歌笑。

    柯重言抹了把脸，目光转向那台庞大的仪器：“这是什么？这就是体检仪？”

    “没错。”周已歌转过脸来，望着他难得温柔地半睁着的眼睛，“把外套脱了到床上躺好。机器马上擦好了。”

    他点点头，随手将外套挂在椅背，躺到床上。被单温温的，散发着一股香气，沁人心脾。

    须臾周已歌也将仪器擦净，插上插头。红外发射器亮起来，自动分析着柯重言的身高与体重。

    “早知道要测体重，我早饭就不吃了。”柯重言郁闷道，“怎么突然想到要体检？”

    “左瀚之没有告诉你吗？你被选中当抵抗小队队长了。”周已歌答道。

    “啊？徐昊他真的——”

    “对。暴露身份对于神猎来说是致命的。”周已歌低下头，“他选择了顾瑶的路。我想我们得像记住顾瑶一样记住他。”

    柯重言一时闷声。过了半晌，他才缓缓说道：“周已歌，我听传闻说你喜欢徐昊。是真事吗？”

    周已歌有些讶异，但很快便将表情收了起来，作出沉痛状，微微点了点头：“或许吧。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李子良和他更适合。”

    “说实在点。”

    “哦，好吧，我是喜欢他。怎么了？”

    “让你实在你倒真实在了。”柯重言白了她一眼，“那，你是更愿意去喜欢一个有女朋友的死人，还是一个一心爱你的活人？”

    “额，看情况吧。在和平时代，我自然愿意选后者；但现在狼子肆虐，我感觉选前者也无妨。”周已歌故作为难。

    “你这个人，平常看你智商挺高，怎么这时候脑袋就转不过弯来呢。”柯重言调侃。

    “哎呦，你还急了。我只是怕我脑袋转过弯来了，你会受不了。”周已歌狡黠地笑笑。

    “有什么还会让我受不了吗？难不成”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忽如饿虎扑食般压到了他身上。周已歌俯下身，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熟练地解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三个扣子。

    柯重言愣了神，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你不是喜欢徐昊吗？”

    “单纯试探你罢了。要知道，我觊觎你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周已歌舔舔嘴唇。

    “噢，你没必要试探我。我的心和身体都很诚实。”柯重言很快进入状态，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你四个月前就成年了，不必顾忌。先动手的机会就留给你吧，十秒内不行动，就轮到我了。十，九”

    “啊哦，真入戏了。”周已歌见状忙撤身下来，“别别别，我不过开个玩笑，还给当真了。好了好了，该体检了。”

    柯重言坐起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不必矜持的，宝贝儿。都这种时候了，什么事都别熬着。哪天狼子一爪子捅穿我们的时候，想到人生少一份体验，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

    周已歌开始后悔了。她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柯重言是否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以确保自己日后可以间接取得对枪的控制权。没想到皮了一下就给搞出别的事来了。

    “怎么会。”她嚷嚷，“不用着急，人生长着呢。你想，枪在你手上，我不杀你，你不杀我，不就”

    说着说着她就懵了。等会，那句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的话曝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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