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走了进来,口诵慈悲,招呼二人赶快坐下,健步如飞地上了主座,知客道人忙添茶,一一给三人添满,告退离去。
何也瞧出来他有功夫在身,实力约等于半个赵魧。
他叫张罗平,战争遗孤,被正一派收养,自小在龙虎山长大,二十岁时受的戒,师长赐名罗平,“高宏鼎大罗,三山愈兴振”,这是正一道的辈分诗中的一小段,如今道学不显,先人已去,天师府里只有一位鼎字辈的大爷,尊号丘鼎机,年逾耄耋,所幸身材硬朗得很。当代第六十五代天师叫鲁金陶,是第六十三代天师的外孙,承了天师果位才改的张姓,至于为什么第六十五代天师不姓张,而是个外系,他们对外的说法是先天有六十四卦,八八六十四,天机显露出张天师后裔只享共计六十四代天师之位,第六十五代只能让给外人。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在湾湾还有一名张天师,叫张源仙,有印玺c宗门传宝,还是第六十四代这二者因为天师称号已经撕了很久了。
“福生无量天尊!”张罗平待知客道人离去之后,迫不及待地向二人称颂法号,何也c何幸回礼。
说来惭愧,天师府的经济状况一年不如一年,只靠着景区分成c张金陶带着一众弟子外出走穴,以及府下信众捐赠,要养一大帮人,日子过得还算可以。远远不必那些大和尚,自永信大师上任以后,少林寺成立公司,直接上市,捞得是盆满钵满,用上ipadciac虽然有些羡慕,尘世之人,总会盼些好的,但眼下日子过得清贫,却也是乐在其中,若是张金陶敢效仿和尚故事,昧了祖宗名声,他张罗平第一个抄起天师剑劈了他。
天师府的人对信众捐赠还是抱着强烈的感激之心的,对这些帮助他们修缮庙观c改善伙食的信众都会拿出诚意,因此平日里这些都是由地位仅次于张罗平的人负责的,这不是,上清宫观的观主亲自出来问好了。
张罗平腆着脸,内心极度羞耻,却还是道:“二位居士可是要做做功德?”又怕二人听不懂,又改口叫“布施”,眯缝着的小眼睛悄悄瞥到何也垂到腰际的提包。
何也c何幸面面相觑,何也见老道长羞羞答答地低着头,时不时飞快地瞥一两眼自己的提包,恍然大悟,只得把包打开,将将军c小圣提溜出脑袋,解释道:“道长您误会了,这是我用来装这两个小家伙的包裹。”
张罗平和小猪仔c小猴尴尬地对视,小猪仔c小猴的动作同步,萌萌地扭头疑惑不解地看着那个白胡子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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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也还以为人家摆这么大阵仗是诚心待客呢,没想到原来是因为把他们当成捐款人士了,本以为张罗平要发作,急忙道歉。
张罗平的确是愣了好半晌,心知是一场自作多情的误会,但也不能怪及项禹(先前那名知客道人),更不能前恭后倨,有堕天师府名声,更有堕自己修持。
他哈哈一笑,连连摆手,“何必道歉?是我们自作主张,先入为主了,强要打扰二位居士参观,冒昧将二位拉到这里来,是我等的错。”
一番言辞之下,俨然将锅全扛在自己身上,兄妹对视一眼,老人家修行得好啊,让人心生好感。
张罗平先前注意力都集中在何也的包裹上,还未来得及打量这两位居士,如今细细一看,真是郎有形女有貌,姿态得体,简直是天钟地秀的材质,这等样人,就算是结交一番也是一场乐事!
他渐渐放开了,有心拉近关系,便道:“老道张罗平,不知二位?”
“张道长,我叫何也,这是我妹妹。”何也加重读音让张罗平听了个清楚,又捏了捏何幸小手,何幸也小声道:“我叫何幸。”
“何也何幸”张罗平细细一体会,击节赞叹道,“好名字,令尊堂真是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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