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万事消,尘归尘,土归土,了却恩怨路。
江家今日注定不能平静。
江老家主身死,尸骨未寒,便江淮恩也跟着去了。两人的身子还在外面,万法大阵撤去,江淮连江淮远兄弟二人方才急忙忙地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却绝口不提报仇之事。
那些个江家老辈人物也都现身,一片凄凉悲哀的模样。
远处众人看得分明,不屑嗤笑便罢,未曾理会江家究竟如何。
这之中,有着太多修士并非江家岛人。
陆尘横渡虚空而来,斩了江老家主,斩了江淮恩,控诉种种罪行,而后徜徉离去。消息不径自飞,便天下各方很快就知晓,尤其瑶光洞天,北荒金家,北域妖族,连同东盛任家这些个地方最为关注,惊异陆尘仰仗杀生断刀竟可斩了绝顶圣人,更暗中咬牙切齿,恨不得其立即身死。
大仇已经结下,便无说血天传承,也是必得生死相向。
只为江沅这般外人便如此面对江家大敌,瑶光洞天这些个地方也都有些心慌。毕竟陆尘的成长速度太快了些,哪怕先前不名一文,只血天传人这样一个名头,却近些时日,好似变了个人,实力修为进境恐怖,那些个所谓的同辈俊杰也或妖孽,谁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是先前偷袭伤了江老家主至其重伤也好,是仰仗断刀凶煞更趁虚而入也罢,却斩了冯老家主乃无能争辩的事实。
不再只有一血天传人这般唬人名头的陆尘,终于露出獠牙。
恐慌者有之,暗恨者有之,暴怒者亦有之
却这些,于陆尘而言都无关紧要。
便这些个消息如何去说,也不妨理会。便如坊间传闻,那些个说书唱戏,青楼女子最好夸大这些,讲起来便是天花乱坠,好似真的见到一般,却其中真正的事实无有几分,不过虚妄罢了,就各家得到的消息也都多多少少有些水分。
东海,江家八百里外孤岛,有一小城,归江家名下。
酒楼号望客来,人声嘈杂,议论纷纷,大多与陆尘扯不开关系。
“公子仍旧记挂这些。”
冯雪晴以白纱掩去面容,只眸子露在外面,含着千古不化的忧伤。她头戴纶巾也是白色,更白裙加身,虽不曾披麻戴孝,却始终不肯忘去。
江沅也是一身白色的模样,把盏轻弄,摇头失笑。
“我早便与他割袍断义,却他仍旧记挂这些,也不枉当初认了如此兄弟。只如今说来我是对他不起,更无颜再见。然这般,咱们到此间也是白走一早,便之后就离开吧。我已了无牵挂满身轻,那北荒,我陪你一起去。”
闻言,冯雪晴不过瞧他一眼,而后便垂下了目光。
这些个酒菜,可动也未动。
就只顾着听耳边嘈杂。
先前闻言血天传人杀上冯家,与江老家主对峙大战,是割袍断义也好,无法面对也罢,却他二人谁都不能安心。只最后听得陆尘将冯老家主连同江淮恩一并斩去,安然而归,方才缓了口气。
却如今平静下来,冯雪晴又怎能不觉复杂?
冯家落得如今境地,便是因陆尘而起。
虽不说所有罪过都在陆尘,却这之间绝非没有关系。若无陆尘,冯家便不会遭此大难,若非她冲撞瑶光圣子,引火上身,便不会落得如今境地。然如今说来也不过为时晚矣,大祸已生,无可挽回,就冯雪晴也不知究竟该怪谁。
怪不得陆尘,却也有他许多的责任。
怪不得自己,却同样脱不了干系。
然根本的仇人,仍旧是瑶光圣子。
只无法继续呆在那公子的身边,否则愧对可怜身死的家人,更愧对那些个无辜丧生的性命。唯叹命途多舛,便如所听所闻,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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