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禄宫回来到大殿上,我才知道师父并没有说让我去来禄宫寻怀瑜。
“千言此举也对,”师父何等通彻,三言两语便已得知情况,却也并没有怪罪于我,只是道,“怀瑜,你有婚约在身,现在流言已然嚣张,你同采非也该避避嫌。”
怀瑜躬身称是,抬眼起来,却是看了我一眼,眸中意味,让我有些琢磨不透。
叙了些闲话,师父也便让我和怀瑜退下了。
出了大殿,怀瑜看着我,幽幽叹气,伸手摸摸我的头,叹道:“阿言,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明白。”我点点头,怀瑜自小守规矩不逾越,自然是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况且,流言只是扑风捉影,且认真算起来,流言当中数我最不堪,我又怎会相信那些?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道:“既然相信,就请阿言以后莫要再以父亲之名去寻我了。”
我愣了一下,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解释什么。
“怀瑜,我信你,也希望你信我。”如此便罢,却是有些不甘心,结巴了半天,终究只吐出了这一句话。
他也只是笑着摸摸我的头:“我自然信你。”
只这一句话,便让我的眼眶酸了一酸。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信我。
得了怀瑜的那句话,心安了许多,什么流言蜚语,什么采非还是别的小仙娥,又有什么需要放在心上呢?
于是,每日除了跟师父修习之外,回到我的住处写字画画,倒也悠闲。
“千言师姐,千言师姐!”我正瞧着我画的这枝梅花好不好时,云鹤却是从外头一溜烟儿地跑进来了。
我一见他,很是开心,便拽了他到案前问道:“看看画得如何?”
云鹤一边在我手中扑腾,一边凑空往案上的画轴瞥了一眼:“好哎呀,师姐,你怎么还有心情画画?”
我却是奇了,望向他道:“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连画画的心情都没有了?”
“师姐你没听说?”云鹤吃了一惊。
我抬手敲了他一把,嗔道:“小小年纪学什么卖关子?”
“哎呦——”云鹤抱着脑袋窜了老远,一脸委屈地看着我道,“外头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我一听这话,便准备捋了袖子将他扔出去。
“别别别,师姐,我好好跟你说嘛。”云鹤慌忙撒娇求饶,我瞧着他跟个馒头似的白软柔嫩,心里头软了一软,撒开手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好好说。
“听说啊,来禄宫的采非仙子,叫嚷着要去跳灭魂河呢;她这灭魂河没跳,倒把三星宫的一众神仙都吓得魂飞魄散,现正忙着拦呢。”云鹤眨巴着一双晶亮的眼睛,一本正经道。
我吃了一惊,手下一滑,便带翻了砚台,一片墨渍立马淹了我那好不容易才画出的两朵梅花。
“哎呀——”云鹤看着我的桌案痛心疾首道。
我手忙脚乱地卷了画轴,看向云鹤:“你这幸灾乐祸什么?前些日子不还跟在采非后面叫姐姐,让人家以后嫁给你的么?这会儿她要去跳灭魂河,你不过去拦一拦么?”
云鹤却愈加痛心疾首道:“我喜欢采非姐姐,可她不喜欢我,还非要同福临殿下抢怀瑜师兄,这才要去跳灭魂河的!我以后才不喜欢她了呢,千言师姐,我还是最喜欢你了。”
听到“福临殿下”四个字,我的眉心一跳,只觉得脑仁儿疼——这跟我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你等会儿”我叫停云鹤,“你说她为什么去跳灭魂河?”
“因为和福临殿下抢怀瑜师兄啊!”云鹤认认真真道。
我的额角青筋一阵乱蹦——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具体说说,来。”我和颜悦色,给云鹤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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