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德候府回来，我匆匆忙忙去找孙胜，跟他汇报见付氏的经过，恰好刘尚也在，一起听我说。等我说完，刘尚问：“付氏说她是何时被送到安德候府的？”我想了想，说：“六天前。”刘尚又问：“付氏知不知晓萧货郎被杀前在京里做了些什么事？”我摇头说：“付氏说萧货郎成天呆在家里，很少出门，其余的她也不知道。”“那日付氏为什么不跟萧大宝一同回荣兴镇？”刘尚问，“付氏说她也想跟儿子一起走，可又畏惧肽卡武艺高强，怕他赶去荣兴镇把萧大宝杀了，就只把萧大宝送上车，自己回去跟肽卡周旋，告诉他大宝自己跑丢了。”我答道。

    刘尚又问：“那萧货郎在京里除了肽卡，还跟什么人见过面？”我一惊，哎呀，那时被付氏哭得心慌，这个问题我忘了问，只好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没问。”刘尚见我懵懂迷糊，就不再问下去，转而表扬我说：“你做的很好，辛苦了，下去歇息吧。”我起身行礼告退，出了门才想起还没得赏银，又不敢回去要，一路揪着帕子生气。

    回到小院儿，发现卫昭正在屋子里悠闲地坐着喝茶，一见卫昭，我怒从心头起，被他坑了的恼火，得不着赏银的窝火，几股火苗乱蹿，烧得我昏了头，竟然忘了卫昭的武力值，随手抄起一个扫帚疙瘩，瞪眼咬牙，使足了力气朝他身上打。他开始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唉哟，唉哟”地叫了几声，跳起来骂道：“狗尾巴花儿，你疯了啊？”他不提疯字还好，这一提我就更怒了，都是他画的破地图指错了道，害我被个疯子抓，现在还后怕，我把扫帚轮得更快，喝骂道：“臭卫昭，你画的什么破地图，害得我好惨，你这是贻误军情，罪当杖责，我这是在行军法！你就是该打！”一边骂，一边轮着扫帚又冲上去打，卫昭急忙跳到院子里躲闪，以他的身手，我是再也打不着，就气得摔了扫帚，叉着腰，喘着粗气对他怒目而视。

    银杏儿见我们又打又骂，叫声不好，也追了出来，问是怎么回事，我就把卫昭画的地图拿出来，指着卫昭标注的洗衣房问她这是哪里，银杏儿仔细看了一会儿，犹豫地说：“这地方是侯府花园西边儿的一个小偏院儿，那里不让人去的。”我又问她洗衣房在哪里，银杏儿指着相反的方向说：“是在这边。”这时卫昭也走过来看，我就把地图甩到他眼前，让他看看自己做的好事，卫昭开始还没当回事儿，兀自辩解说他没留神才弄反了，又不是故意的，我气得敲他脑壳，大声叫道：“如果是两军阵前，这地方是敌军的话，你就葬送了同袍的性命！到时候我被你害死了，你说一句不是故意的，这事儿就能过去吗？”我越说越生气，捡起扫帚，又朝他打过去，卫昭也明白自己犯了大错，不敢再说什么，羞惭地逃走了。

    御书房，宏庆帝听了刘尚的汇报，看着卷宗若有所思地说：“那个死了的萧货郎竟然很可能是个细作小头目，真可惜了。”“正是，”刘尚答道：“他置办了一间铺子，去妓馆给妓子赎身，又藏了一笔金银，算起来至少也要千把两银子，他一个货郎，无论如何也攒不下如此巨额银两，因此臣推断他应该是个掌管一定权限的细作头目。”

    “可惜，”宏庆帝惋惜地叹气，“若他不死，就有可能把十几年前的暗桩都找出来，他浑家难道一点儿也不知情？”“看起来是个不知情的，臣已派人去汴州详查。”刘尚回答。

    宏庆帝点点头，不再纠结于此，翻翻卷宗，又说道：“那个肽卡已经走了六天，”抬头问刘尚：“十几天前，你衙门的捕头跟踪肽卡，发现他去的方向是万府？”“正是。”刘尚点头。宏庆帝思忖了一下，唤来人吩咐：“叫夏泉明来。”刘尚见宏庆帝召见军机大臣，便知有要事商议，忙躬身请辞。

    没过多久，夏泉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行礼毕，宏庆帝赐坐，并让他看看刘尚带来的卷宗。一目十行地看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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