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死去活来。
待二十结案鞭打完,他已头目晕眩。
此时,那师爷拿着状纸过来,俯身道:“签吧,签了就没事了。”
温霆雲抖手,颤巍巍地接过师爷递来的狼毫毛笔,想要看清状纸,双眼却已被泪水和汗水迷糊,在师爷的催促下,只得草草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师爷立刻将状纸呈上,尹胜草草扫了一眼,将状纸交还师爷,得意地吩咐:“照状宣读!”
师爷捧起状纸,声色平静地读道:“案犯温霆雲,于甲申年九月二十七日晚,受娼女扇芯所雇,为其作画。因见该女美艳绝伦,所积钱财甚丰,案犯顿起非分之心,坑蒙拐骗不成,便强行抢夺,并将该女先奸后杀,掳掠而逃。案犯手段残忍,所劫财物数额巨大,所犯罪行天理难容”
“你你骗我!”温霆雲终于明白自己再次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不由怒目戟指,却被几名衙役死死摁在地上。
只听师爷声色平静地继续念道:“案犯穷凶极恶,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特报请刑部,处以斩立决!”
“冤枉啊!”温霆雲一声大叫,昏了过去。
消息传来后,温夫人悲痛欲绝,一病不起。
宋富贵也因此严禁女儿再与温家往来。
但宋婉儿哪放得下心上人,其时温家庄已尽属上官世家,宋富贵也将田产尽数卖给了上官雄英,正准备举家迁往扬州。
宋婉儿趁家中搬迁混乱之际,偷偷逃出,连夜赶往扬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求上官雄英。
“宋姑娘!”上官雄英一脸愧疚,“在下实在无能,这案子已被知府衙门办成了铁案,要想翻案,实在是难如登天啊。”
“上官公子!”宋婉儿垂泪跪倒,“求您再想想办法,只要能救出雲哥,我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大恩!”
“宋姑娘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上官雄英不由分说扶起宋婉儿,一脸为难地连连摇头,“唉!难!难啊!”
见名动扬州的上官公子也无能为力,宋婉儿泪如泉涌,悲伤欲绝。
上官雄英见状,爱怜地掏出锦帕,轻轻为宋婉儿抹去泪珠,柔声安慰道:“宋姑娘别这样,你现在这样子,让在下心里也好生难过。”
悲痛令宋婉儿的感觉变得迟钝,被上官雄英轻轻拥入怀中而不自知。
当上官雄英正要吻上她的芳唇时,她才霍然惊觉,慌忙逃开。
“对不起!”上官雄英满脸羞愧,连连自责,“我、我真不该如此,但却身不由己。自从在温家庄与姑娘巧遇,你的音容笑貌就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令我无力自拔。我多次想托人提亲,却又怕姑娘不愿意,所以只能把这份相思埋藏心底。方才见姑娘悲痛欲绝,我心有不忍,一时糊涂冒犯姑娘,实在罪该万死!愿领受姑娘责罚!”说着,便跪倒在地。
上官雄英的自责,令宋婉儿心下稍安,望着面前这个名震扬州的上官世家三公子,宋婉儿神情复杂地犹豫半晌,最后一咬牙,终于在心中作了一个既痛苦又无奈的决定。
她猛然转过身,强压下心中的痛楚,尽量平静地道:“上官公子,霆雲哥从小与婉儿青梅竹马,情同兄妹。只要你能救霆雲哥一命,公子所求,婉儿无不从命。除此之外,婉儿就算遁入空门,终身不嫁,也不敢领受公子美意。”
上官雄英略一犹豫,还是咬牙点了点头:“好!我将竭尽所能,救他一命。”
片刻之间,他已在心中拿定主意,就算要放过温霆雲性命,也要将之流放千里,发配到一个永远也别想回来的地方,一个离地狱最近的边缘!
扬州城西门外。
几名被判发配边疆的重刑犯正与家属作最后的道别,哭声叫声混杂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披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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