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
剽牛仪式开始了。一根粗大的木桩竖立起来,木鼓声震耳欲聋,一头肥大的水牛牵进剽牛场,被捆在木桩上。人们以剽牛桩为中心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寨主和老魔巴把水酒、糯米饭、茶叶和水果摆上祭台,老魔巴念完了经咒,大头人把一碗水酒递给剽牛手,让他喝下去。接下来,库特纳一脸庄严地捧起一柄长矛交到剽牛汉子手里。这时,悦耳动听的芦笙响起来,女人们随着芦笙的节奏跳起舞,男人们随着女人们的舞步发出一阵阵吼声,场面既热烈又紧张。
剽牛汉子双手握着标枪,一脸的豪气,他围着水牛绕了几圈,这时候,木鼓急风骤雨般地敲起来,人们的吼叫声震天动地,舞蹈动作越来越快,空气似乎要爆炸。突然,剽牛勇士猛地将闪亮的梭标刺向健牛的前胸,再用力一扎,刺进牛的心脏,牛血喷出老远,溅了剽牛汉子半身。水牛挣扎着,身子摇摇晃晃。此时,寨主和老魔巴圆睁着两眼,他们最关心水牛倒地的方向。按照佤族习俗,被剽的牛倒向里面大吉大利,倒向外面则不吉利。水牛倒下了,大头人和老魔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一个汉子上前来砍下牛尾巴,在自己前胸涂抹了几把牛血,他高举起牛尾向人们“哇哇”地欢呼着,人们跟着他一起欢呼。在欢呼声中,这汉子将牛尾扔进人群中。妇女们抓起白米花和玉米花向空中抛洒着,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个汉子冲上来,砍下牛头,用红绸子缠绕在牛头上,准备把它挂在村外寨神林的牛头桩顶,向祖宗与神灵献祭。
随着欢快动听的芦笙曲调节奏,佤族男女们跳起圆圈舞,人们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剽牛仪式结束后,3人与库特纳大头人和木蝴蝶村的人们告别,从这时起,他们不再向西,而是朝北行走。两天后,他们见到一条铁路。
火车在云南,不是钻隧道就是上桥梁,运行的速度不是很高。3人看到一列客车从隧道里钻出来,不远处有一座高架桥,桥中间的铁轨上赫然站着一个人。明科一指那人,直话直说:“他想自杀。”
火车司机显然也发现了那人的自杀企图,用力拉下了刹车闸,能听到车轮与车闸尖锐的磨擦声。明科对毛头和古思打一声招呼:“你俩别动,我去救他。”
说罢,明科飞跑起来。眼看火车驶近了,古思大声喊着:“来不及了。”
明科箭一般地跑上高架桥,那人背对着他,两脚叉开,站在铁轨中间迎着火车,没有一丝要避开的意思。司机看到了飞跑着的明科,他猜到明科想要把这个寻死的人拉下来,但是,火车与那人的距离太近了,司机心说:你快些,我慢些。
此时,明科的奔跑速度已高于火车的速度,他和火车从两个方向奔向那人。明科一边跑一边估测着他和火车离那人的距离,就在他把那人扛上肩头跳出铁轨的一瞬间,火车擦着他的身子开了过去。
列车冲过明科50多米后停下来,满头大汗的两位司机从车上跳下,他们头上的汗是急出来的。古思和毛头小跑着过来,二人也是满头汗,那汗同样是急出来的。
被明科救下的那人两眼紧闭着,明科为他把把脉,确定没什么大碍。那人满身的酒气,大概是醉酒加惊吓,昏了过去。
火车停在高架桥上,车上的旅客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向外看着。列车长和两位司机朝明科跑过来,他们看看昏迷的自杀者,呼出一口长气,正司机对明科连声赞美:“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我估计这个人今天会丢了命,没想到被你救下来了。”
副司机吹捧明科一句:“你的体能真好,奔跑速度够快。你是不是长跑队的?”
明科笑笑不说话。
列车长握住明科的手连声道着谢,并要明科留下姓名与通讯地址。明科摇摇手谢绝了,他把那人背起来。火车重新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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