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砍培拉的指示,将老人生前心爱的砍刀与弓箭挂在他的坟头前。
一切办理完毕,明科要告辞。全体村民新选的大头人砍培拉将10张石片烤饼和10张百元大钞赠给他。明科双手一挡,刚要说推辞话,怒娃克肖特告诉他:怒族人的习俗,不可以拒绝别人赠送的礼品和食品。听新头人的夫人这样讲,明科只得收下饼和钱。临别时,砍培拉抓着明科和毛头的手哭了起来,怒娃克肖特带领众村民将他俩送出村外老远。
艰险的山路上,一队马帮在行进,这队马帮有6匹马、3个人,从赶马人的装束上可以看出来,他们分别为藏族、怒族和独龙族。深山古道上,难得见到人,明科和毛头赶上马帮,正准备与他们搭话,走在马帮后面的藏族男子两只手掌合在胸前,首先向他俩打招呼:“你好。”
明科两掌一合,回应道:“扎西德勒。”
藏民说汉语,汉人却说藏话,双方都笑了,这么一笑,距离一下子拉近了,明科与藏族汉子聊起来。男人名叫拉穆,他的两个同伴,一位名叫砍佩切,为怒族人,另一位名叫阿旃陀,独龙族人。3人中,拉穆年纪最大,赶马时间最长,顺理成章成为领头人。拉穆的家乡为汉族、藏族、怒族与独龙族人杂居的地区,他的母亲是怒族人,老婆是独龙族人。他的两个同伴跟他有亲戚关系,砍佩切是母亲家族的人,阿旃陀为妻子家族的人。说起家人,他说他有半个老婆,半个孩子,因为他和哥哥共娶了一个媳妇,生了一个孩子。这是马帮常有的习俗,赶马人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生死难料,兄弟共娶一妻,一人死了,另一个人撑起家庭的重担,家庭仍然能够维持下去,妻子儿女可以得到照料。拉穆在少年时代便跟着父亲赶马,他的家族有赶马的传统,祖上多少辈都是赶马人。脚下的这条路就是著名的茶马古道,拉穆对这条道路非常熟悉。由于云南特殊的地理位置,山高、路险、河深、水急,成为高原民族和文明文化向外交流的最大阻碍,克服这些障碍,让各种文明相结合,促使贸易交流,茶马古道在历史上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古代,人们结成马帮,拉着茶叶,由云南进入西藏,再进入印度、尼泊尔,折转时,运回珍珠宝石。现时代,公路建设挺快,火车也进了藏地,各地的物资流转越来越畅通,马帮的运输功能一天比一天弱,赶马的这一行没有多少人干了。拉穆他们的这个家族式马帮,可以称作是马帮的遗存,他们只是在欠开发的地区搞一些短途运输。
明科、毛头与马帮结伴同行,一块儿吃一起住。古道顺着山溪延伸,有时在山溪间来回穿梭,石头上到处可看到马蹄印,马儿总是踩着同样的蹄印走。
知道他俩是徒步旅行族,每到风景区,拉穆他们便多停留些时间,让二人观赏风景。一路上,一条条大小不同的飞瀑,有的奔腾跳跃,有的从岩石上轻轻飘下来,有的静静地挂在峭壁上,像银蛇,如玉带,似轻纱,那样娇美,那么潇洒。古道在缠绕着古藤、长满青苔的大树下延伸,松树、柏树、赤桦、白桦、高山栎等树木枝繁叶茂,阳光都透不进来。这里有五、六个人才能合围的大树,古树下是密密麻麻、高矮不等的灌木丛以及各种草本植物。林中,有厚嘴啄花鸟、黄腰太阳鸟栖息,还有鬣羚出没。鬣羚又叫苏门羚,据拉穆讲,这种动物的生活挺规律,习惯良好,它有固定的休息场所和排粪地点,总在固定的小路上往来觅食。
前面是一段险峻的路段,拐过一个山弯,一位身背旅行包的年轻姑娘在他们前面走着。这时,一股穿峡疾风吹来,只见一团滚石在姑娘身前不远的地方劈下来,石头撞石头,发出“叭叭”的巨响,一团白色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姑娘尖叫一声,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明科快步向姑娘冲过去,他一边跑一边从包里取出小钢锨,眼睛向上瞟着,一旦发现有滚石落下来,用小锨抵挡。冲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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