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乡亲们谈起孩子,人们总说他有福气。如今,儿子被学校开除了,自己白辛苦一场不说,还会惹乡亲们耻笑,回了村没脸见大家。老巴左思右想,钻进牛角尖里,便攀上了学校门前的高压线铁塔。
巴河来讲完,明科与他聊起家常话:“巴大哥,你是种田人,我问你,你春天种下瓜的种子,秋天想收豆,收了收不了?”
老巴对答如流:“种瓜当然不会收豆。”
“俗话说,好谷要好秧,好儿要好娘。”明科讲评起来:“在孩子这块田里,你没种下好种子,怎么可能收获好庄稼?你培养他懒惰,他懒惰;你叫他享受,他会享受。你虽然不希望他那样,可你培养他朝那个方向发展。”
“我是这样想:我供你好吃好喝好穿戴,你不用发愁生活,一心一意好好学习,学成以后挣了钱,奔你的好前程,我们就算尽到做父母的心了。”巴河来半吐半露。“我这种心思是真心为他好啊。”
“老哥,你这种想法对吗?”明科语调铿锵。
“啥子不对?”老巴嘴还挺硬。
“绵羊身上剪驼绒——想得离奇。”毛头说话不客气。
明科向护士吴歌借了手机,让巴河来打给家里人。老巴拨了村长的手机,让村长转告妻子。他没敢把实情讲出来,假说自己在冷杉市找了一个临时活儿干,让家里不要担心。关了手机,巴河来告诉明科和毛头,自己的妻子患有癫痫病,不敢惊了她;再者,女儿正在读初中,学习紧张,不要因为自己住院影响了孩子的学习。明科点点头,赞成巴河来的做法。
这天午休的时间,蒲林沙所住的248房间里传出一声呼叫:“这是怎么回事?”
毛头耳朵好,听出这是吴歌护士的叫声,他朝248房间奔了过去,眼瞅着病房门缝下面淌出了一股股清水。毛头推门进去,房间的地面上,积了一层水,他以为卫生间的水管或是水龙头坏了,进卫生间查了一遍,什么也没坏。
面对满房间的水,吴歌慌里慌张,罗娜现出一脸羞愧,小林沙甚至差得满脸通红。罗娜一反平日的滑嘴滑舌,结结巴巴着:“毛,毛头,莫找了,不,不是水管跑水。”
毛头声色俱厉:“那是怎么回事?”
“咱们走,到老巴的病房,我讲给你。”罗娜语调失常。
毛头背起林沙,罗娜提着儿子的鞋子跟在后面。进了202房间,当着巴河来,罗娜对毛头讲了248房间冒水的原因。
罗娜是贝母县人,几年前,她的儿子得了一种怪病,遇到暴雨天,蒲林沙便莫名其妙地呼吸不畅,全身青紫,并伴随着心衰,情况危急,总要住院。罗娜带着儿子到许多大城市的医院看过,医生们都说不清这是什么病,孩子上不了学,很是痛苦。两年前的夏天,蒲林沙发了病,住进贝母县医院二楼的一间病房,护士给他输过头一瓶液后,发现床下有一大片水,眼瞅着水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地面积了5厘米多厚的水。小护士喊来同事,大家往脸盆里舀水,水却越舀越多,很快,水漫过门槛,流到楼道里。屋里发了水灾,不能住人了,护士们把蒲林沙送到三楼的一间病房,接着为他输液,没过多一会儿,这间病房也闹开了水患,水来得更快,也更多。护士们赶紧把他转移到另一病房,孩子躺在病床上,护士们盯着病床下,眼瞅着床下又湿润起来,眨眼间大水汹汹涌涌而来,势不可挡。护士们好害怕,抱起孩子往外跑。连续换了几个房间,始终改变不了这种局面。蒲林沙出院后,医院找到县科协反映这一问题,县科协的科技人员拿着设备在医院各处查了半天,最后也没找到冒水的原因。一个月后,小林沙再次发病,县医院不敢接收,罗娜只得带着儿子来到县中医院,与上次一样,病床下往出涌水,不可遏止。这下子明白了,魔水好像缠上了蒲林沙,他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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