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力气,便蹲在地上。
明科低声对毛头发话:“你摸摸他俩身上有火柴和打火机没有,有的话,拿出来给我。”
摸着黑,毛头分别撞了两个年轻人一下,他探明白了,姑娘身上没有引火工具,小伙子的内衣口袋里还有一盒火柴,他快速将火柴拿到手,塞给明科。
自焚计划被搅乱,姑娘抱着小伙子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二娃啊二娃,好丢人呐。”
明科对毛头放出话:“你去把咱们的水桶拿来。”
毛头跑步把水桶提来,明科把米娣扯开,然后把二娃放倒在地,一手摁住他的两只脚,一手夹住他的两只手,对毛头讲:“捏住他的鼻子,往他肚子里灌水。”
毛头拧开水桶嘴儿,一手捏小伙子的鼻孔,一手把水桶嘴塞进二娃的嘴里。年轻人左右晃着头,不让毛头灌。毛头用两脚夹住他的脑袋,终于将水灌进他的肚子里。明科抓住二娃的两小腿,把他倒提了起来,命令毛头:“拔根草,用草搅他的嗓子眼儿。”
毛头知道,这是催吐的法子,他就近在脚下拔起一株草,摔摔草根上沾连的土,就要往小伙子的嘴里塞。明科提醒道:“捏住他的鼻孔,别让他咬了你的指头。”
草根入喉,只听小伙子“哇”一声,清水与汽油一齐吐了出来。
二娃彻底软了,他懒懒地躺在地上,半闭着眼,粗重地喘着。毛头指一下米娣,请示明科:“桶里还有水,要不要灌她?”
“不要,不要,”姑娘摇着手,赶紧声明,“我没喝汽油。”
这时,只听有人喊:“二娃,小岳。”
随着喊声,两支手电筒晃动着。毛头朝手电光方向喊一声:“在这儿呢。”
两道手电光照在躺卧地上的二娃,拿手电的是一男一女,年纪约在50多岁。中年男人用手电照照不远处的一只空塑料桶,再嗅嗅鼻子,他训斥一通:“我说你们两个娃儿,真叫人扯气(惹人生气),再咋的(不管怎样)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
中年妇人抓住二娃的手连说带哭:“我的娃,你一满(一向)挺灵醒(聪明)的,怎么就想不开了?我和你爹知道你最近难活(不痛快),咱们遇绊达(阻碍)解绊达,不能寻死啊。你死了,让我和你爹怎么活?”
不必开口问,明科和毛头已经知道,这二人是二娃的父母亲。米娣问中年男人:“纪大伯,你怎么知道我俩要自焚?”
“这个。”二娃父亲左手抖动着两张信纸。
“这是什么?”米娣问。
“遗书。”中年男子语调尖啸。“你婶子发现了这个,我俩一不溜(连忙)往出走,先去园子外面找了一趟,又回园子里找。”
“我说小岳,”二娃母亲对姑娘半吐半露,“你俩没麻达(问题)吧。”
“看好(幸亏)他俩来了。”岳姑娘指一下明科和毛头对二娃妈妈说着心宽话。“要不是他俩手快,二娃哥希乎(差一点)就点着火了。”
借着手电光,明科看清了,二娃爸爸正是不放他二人进园的满脸皱纹的男人。男人也认出了明科,他责问一句:“你俩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你这人啊,拿着磨盘砸月亮——不知轻重。”毛头上前指着二娃父亲,语中带怒。“我们救了你的孩子,你没有感谢话,反而埋怨上了。早知道这样,不管他们,这会儿,他们早成焦炭了。”
“娃他爹,你那失急慌忙(慌张)的毛病总也改不了。”二娃母亲批评丈夫。“你搞亮清(清楚),人家救了咱们娃,咱喜浪盈盈(欢天喜地)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找人家的不是?走吧,咱们回家,赶快通知小岳的父母,省得人家着急。”
6人走进门卫室,稍稍休息了一下,二娃与父亲送岳米娣回家,二娃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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