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服啦。”
“叫不叫师傅?”
“叫,叫。”
“快叫。”
“师傅。”巴山不情愿地叫一声。
“我看你是吃药过敏——口服心不服。”毛头给出点评。“好好地叫几声。”
“已经叫了,还不够?”
毛头稍稍使力,巴山又“哎呀”上了。“我叫,我叫。”巴山终于服了软。
“起来。”毛头命令他。巴山揉着腿慢慢站起来,毛头声色俱厉:“明天还了费思钱,给人家道个歉。”
“不。”
“嘿,老虎鼻子上逮苍蝇——你胆子不小,竟敢不听师傅的话?”毛头又要上前踹他,巴山一瘸一拐地跑着,毛头追出两步,一把抓住了巴山的书包。他不忍心再踢巴山,扯过来书包,张嘴吐言:“你看着。”
毛头提起书包向操场北头的旗杆跑去。巴山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见毛头来到旗杆下把两只鞋甩掉,像只猴子一样攀上旗杆,到顶了,他把书包的挎带朝旗杆上绕了两圈。巴山仰着头看看只有一本书大的书包,心里凉凉的,就像吃进了一大块冰块,他自言自语着:“我怎么惹他去了?”
一眨眼的工夫,毛头滑落地面,他一指高悬在旗杆顶上的书包,扔一句堵心话:“有本事,你就自己拿。”
巴山气极败坏了,“我又不是猴子,我怎么能爬上去?”
毛头立场坚定,“没本事,你就乖乖地听我的话,给费思道个歉,完事大吉。什么时候你道了歉,什么时候我给你拿书包。”
毛头的话音刚落,远处有人向他们喊:“谁在那头呢?”
两人听出来是看门的孟巴沙,那老头的坏脾气是出了名的。毛头扭头朝红墙跑过去,一纵身上了高墙。巴山对他一扬手,语带慌乱:“嗨,我怎么办?”
毛头语调轻浮:“耗子打洞——你自找门路吧。”
毛头朝街那边跳了下去,把宁巴山抛在操场里面。孟巴沙朝着巴山喊:“过来。”巴山慢慢向他走过去,孟大爷问巴山:“你在这儿干啥呢?”
宁巴山哼哼叽叽了一阵儿,终于编好了词儿,他东拉西扯着:“体校的高教练,要我们从今天起,每天跑5000米。我刚刚跑完。”
“以后不准在学校跑了啊。想跑,回家跑去。”老孟机枪扫射。
“废话,家里有操场呢?”巴山一拧脖子。
“你才废话呢。”孟大爷气恼了。“快走。”
第二天,全校同学上早操,先进操场的那个班的一位男学生偶尔抬头看到旗杆顶上的书包,他大声喊着:“瞧,那是什么?”
同学们顺着他的手指向上瞅。“好像是书包。”大家议论着。
后进操场的各个班的学生c老师顺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手,看到了高悬着的书包。教导主任纳闷:谁把书包挂那儿啦。做完了操,教导主任莫思科对全校同学发问:“旗杆上面是谁的书包?”连问了几次没人回答,莫主任语中带气:“各班回去以后,班长配合老师查一查,谁的书包不在,查到了告诉我。”
巴山撑不住了,举起手承认:“是我的。”
莫思科对巴山说:“你上来说话。”巴山站在莫主任面前,主任痛批大责:“你可真够懒的,放学不想背书包,挂旗杆顶上。去,把它摘下来。”
“我拿不下来。”巴山语音干涩。
“什么,你挂上去的你拿不下来?”莫思科训斥开了。
校长曹盛一直在后面,这时,他走上前来,手指着旗杆顶对全体同学发言:“谁能把那个书包摘下来?”
毛头一看,事情不好收场,他暗中捅一下卢鸽。卢鸽明白毛头的意思,她向曹校长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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