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阳光穿过玻璃蜂飞蝶舞地照在洁白的被单上,灿烂闪耀中一片浓浓的消毒水气息。窗外房檐边不知何时来了一只小麻雀,叽喳叽喳叫个不停,吸引了两日里憋闷在几米见方豆腐块样医务室地我全部的兴趣,我轻轻地掀开被子,慢慢爬起来,叽喳叽喳它还在叫着,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小麻雀探头探脑地向屋里看了看,我赶紧趴在地上生怕吓跑它,四五秒后,它继续欢快地叫了起来,我轻轻地爬起来,半蹲着尽量掩藏着自己,趴在窗台边,我看到了那只小麻雀。与其他羽毛靓丽的鸟类比起来真不算好看,棕灰相间的羽毛,小脑袋拇指样大,脖子转来转去如跳动的弹簧,它背靠着窗户,大概是飞累了站那儿歇歇脚。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在我与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后给了我一种莫大地心灵安慰,以至于沉浸在它地叫声中无法自拔。
轰隆一声巨响,医务室的房门突然打开,呼啦啦进来了几个人,皮鞋踩的地面砰砰响,小麻雀拍打着翅膀慌忙逃命,我也被这突然地声音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转过头就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康健还是那副瘦弱的样子,芝麻粒大的眼睛下一张大嘴永远带着灿烂的笑容,玉米粒样的牙齿总是无声地勾引着我的肠胃,他似乎对医务室里的一切都有着巨大的好奇心,一进屋就环视整个屋子,左看看右瞧瞧,小到一枚药片一根塑料管,大到一张白被单一块白窗帘,当他停止勘测时会目视前方并准确复述出所看到的一切。说左侧药柜的第一个抽屉上着锁,第二个抽屉里有一盒止痛药,白色小药片,有大概五到七片。说有一盒纸巾,有两个用过的卫生棉夹在抽屉缝隙里。在第二个抽屉底部,第三个抽屉上面,不知被哪个孙子沾上了一块口香糖,从色泽和硬度判断应该有个把月了。说在我的床板下,不知又被哪个孙子用钢笔写了一行字,说当你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你一定也躺在床下的地板上,地面凉的刺骨,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止你探索地脚步,你一定也是一个跟我一样无聊至极地人!
郝大力和丁爽两人合力按住了喋喋不休地康健,然后冲我露出灿烂地微笑,带着一股狗尾巴草摇曳地气质。
——在这住着习惯吗?
——不是我们不想来看你,你不知道外面那护士有多难缠,说死说活不让我们进来,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进来的?为这,老康母上大人的美容院要多忙活个把月喽。
——给你说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你最近跟谁结仇了?
——没人?当我们傻子?我们啥都知道!你说这姓阮的真是个东西,说好输的人钻裆,他竟然溜了,他说的话是放屁吗?
——跟我们有关系!他欺负我兄弟,就是欺负我!他以为中文系没人了吗?
——你说还能把他怎么样?趁着天黑,他独自走在小路的时候,拿个黑口袋套他头上,抡圆了狠揍呗。康健打了五拳,我多踹了两脚,郝大力用大屁股狠坐了下。
——你不能怨我们,我们也是为你好。
2
一场大规模斗殴如期而至。
日头黄水晶样高高挂在天上,蓝色缎面样的天空中偶尔飘过丝丝缕缕的云彩,金灿灿的阳光刮着地面上棉被样厚密地杨树叶发出嚓嚓地声响。
校园边密集地杨树下,数十双火热地眼睛注视着彼此,如木雕泥塑般长长久久地矗立在那,目光在空中对撞时发出噼噼啪啪地脆响,擦出绿色地火花。
阮健南领着十几个体育系大一大二生,人高马大体格健硕,牛犊子样发达地胸肌和大腿刺激着我的神经。这边人数稍占优势,我的额头用纱布缠了一圈,脸颊贴了块膏药。康健的眼睛红彤彤如枸杞样瞪着,鼻息如火车样呼哧之声此起彼伏。郝大力挺着胸脯,吸着肚子,双手握拳,面目狰狞。丁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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