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血迹。心里想着定是丁爽那孙子干的,循着轨迹看去,就真的看到是他了。他随身带了个塑料袋,里面装满大小不一的石头,他边扔边跑,不时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撒向敌人,被他戏耍的体育生不擅长跑步,即使能够追上,又被撒一脸灰,虽气极,恨不能活剥了,然有力无处撒的却将拳头狠狠砸向一颗老树,树身哗啦啦一阵颤抖,委屈地落下几滴眼泪。有处于优势的体育生见丁爽跑向自己,又见自己的队友灰头土脸像一个几天没洗脸的街乞,便冷不防伸腿去绊。然丁爽自上次一战,越发懂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余光见那人看着自己,手里的石头就扔了出去。那人腿还没伸,胸前就挨了一下,愣神之际,尘土雾蒙蒙一片扑面而至,咳嗽之时,却见一只沙包样大的拳头穿过尘沙与脸颊近在咫尺。
头上的纱布时刻提醒着我曾经的记忆,那个惨痛的经历,像狗一样被踩着脑袋听着耳边的嘲笑。那个男人同样记恨着我,恨不能吃了我,我知道世界就是这样,不知何时何地也许就会得罪一个陌生人。
我知道身手跟阮健南相比差了太多,然而既来之则安之,被打过一次就知道那种疼痛感,想说不过如此而已,当真正对阵的时候,心里更加无所畏惧。
他仿佛是一头饿急的狮子,我更像是一只奔跑的羚羊。但当我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时,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只极其自大的狮子,他不屑于躲闪和防守,也许他认为那是妇人的方式,这时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记着儿时曾经和父亲一起观看电视机里播放的拳击比赛,那场比赛的内容仿佛上个世纪的老照片,模糊而又陌生,唯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父亲对我说的那件事。
下巴是头部一个比较脆弱的地方,用尽全力打在脸上的一拳也许会很疼但却很难将人击倒,但同样的一拳打在下巴上会使小脑受到重创,人体很难再保持平衡,也就是拳台上常说的一拳击倒。
一丝阳光穿过层层树枝织成的网,灿烂地照射在我的头顶,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铁拳,胃中翻江倒海火辣辣地痛,拳头却拼劲全力地瞄准那个惦记已久地部位。仿佛火星撞上地球,恍惚中听见一声骨头碎裂地脆响。他踉踉跄跄倒退了三四米,嗓子眼里如小鸡样一声哼唧,人就直挺挺躺倒在地。
他疯狂地嘶吼了两嗓,声若洪钟,想要爬起来,却好像被人用铁链栓住了脖子,他愣了两秒,再次尝试,依然如故。
太阳无力地挂在天边,苟延残喘地释放这最后的一点余晖。
烟雾弥漫地树林里逐渐恢复平静,不再有人打出一拳或者踢出一脚,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聊着学校里哪个女生奶大腰窄,哪个女生腚大臀肥,哪个院系的老师上课死板c说话声音小c写字看不清,哪个食堂的阿姨给的菜多。没有人再提为什么来打架,似乎都忘记了因为什么打的架。
男生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单纯,打着打着敌人就变成了朋友。
阮健南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兄弟!要对她好点!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我说,放心吧我会对她好的,再说真打起来我也不怕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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