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随后扶着膝盖大喘气,“我也很好奇有没有我这种整天替人跑腿的殿主。”真要感谢江阳辙在北辰殿,否则他上哪儿抓药去。
重开宴提着药包,那人眼珠一转,“小唐走了吧?”
“嗯。”
两人并排而行,继续往山下走去,那人顿了片刻,又问道,“你师父还好吗?”
“他不是我师父。”重开宴直视前方,“他说了他不会再收徒。”
“他收上一个徒弟时也是这么说的。”那人笑了一声,“要不是听说你在花城之战用了离影步,我都没敢确定你是他徒弟,要知道,他可是个乱七八糟的人,哪能教出你这么正儿八经的徒弟。”
乱七八糟?重开宴心道你这人从名字看来也挺乱七八糟的。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啊……你怎么认识他的?他也在万千世界里?”
“他……一言难尽。”
“我很久没见过他了。”那人悠悠的慨叹着,“他现在还在迦楼山么?”
“也许吧。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花城。”
“花城?”那人吃了一惊,“他那时候也在花城?!”那花城怎么可能会破?风满楼怎么有机会逃跑?那个人可是,他可是……
“师叔。”山道到了尽头,重开宴加快脚步穿过重重院落,“你好吵。”
“喂喂喂,别乱认关系,我和你师父一点都不熟!”
“说了他不是我师父。”
“那你还叫我师叔!”
步入裳月阁,大老远就听到门口嚯嚯哈哈的喊打声,一听便知,那是江水寒又在试图“闯殿”。两人支起耳朵听了片刻,那人忽然道,“江水寒是她的孩子吧?”
“我只知道他是江浸月的弟弟。”重开宴走向书阁。
他的意思是父母的身份和一个人本身无关么?那人“嘿”的笑了声,“原来你是个好人。”重开宴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北辰殿内殿关着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绝美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池秋娘。
她是一个艺伎,一个曾经名震大江南北的艺伎。
这个女人今年三十六岁了。
梅粮新立在风中长呵一口气。他第一次见池秋娘的时候,她只有十六岁。
那一夜,她被选为百花楼花魁,那是一个春夜,百花街的樱花从街头开到了街尾,她红妆如嫁,他意气风发,错身相见,一眼万年。
“梅粮新?”她笑魇如花,“好奇怪的名字。”
那一年上任青衣侯突然失踪,他于南北乐府的一片混乱中脱颖而出,四年后,他成为了北辰殿殿主,同年,江临渊继任江家家主,两人一见如故,相约百花楼共饮。
再次见她,她风姿绰约更胜初见,和着婆娑的舞姿,他们击碗而歌,有暗杀者趁夜而来,欲刺杀两大势力的首脑,他与江临渊拔剑而起,在百花楼里闹腾了一整个晚上,血色罗裙翻扬在刀光剑影间,她在其余艺人尖叫奔逃时肆意的挥洒长袖,那一舞惊艳无匹,深触到两位年轻才俊的心底。
快到天亮时,雅间中已是死尸遍地,江临渊杀了最后一个人,他喝尽最后一口酒。
“姑娘,好久不见。”
“咦?你是?”
“梅粮新。”他脸上笑得如沐春风,心里却是寒意瑟瑟。
“梅粮新?”她一如当年媚眼如婀,“好奇怪的名字。”
他记了多年的那惊鸿一面,在她心里只如落花流水,早已随风逝去,除了这个奇怪的名字,他在她的心中不曾留下一丝痕迹,更何况此时此刻她温笑的眼瞳中映照出的,是另一个身影。
他哈哈一笑,一把将酒碗掷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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