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思想显现,无论这个人以前做过什么,自己都没有权利埋怨他,更没有资格去怨恨他。
但这种想法在他脑中一现即逝,他永远不会忘记妈妈的死,也永远不会原谅眼前这个人对夫妻感情的背叛。
仇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为什么仇恨比恩情更令人难以忘却?这个问题也永远没有人会知道。
‘我们走’镰刀抬头道。
他的眼中依然充满傲慢。
风志成没有阻拦,更没有开口挽留,任由两人从身畔相依而过。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比一个父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风志成望着镰刀的背影,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倔强,轻狂,作为江湖人,风志成欣赏这种年轻人特有的气质,但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心在滴血。
两人相依蹒跚走到楼下,寒风像一把冰冷的匕首,迎面插进镰刀的心口。
镰刀身子一颤,拉紧身上唯一的长衫。
‘我们向哪边走?’冯代仁望着没有尽头的长街道。
‘向人少的地方走’镰刀道。
‘为什么?’
‘你看我们现在像什么?’镰刀笑道。
‘难兄难弟’冯代仁笑道。
‘我看像两条狗,两条饥寒交迫,前途末路的流浪狗’镰刀笑道。
冯代仁也笑了,他从未听有人称自己是狗,但现在看上去,没有什么比流浪狗更符合自己现在的情形,这样的比喻当真有趣极了。
寂寞的长街,寂寞的街灯。
人生就像这长街,有时候车水马龙,奢华绚烂,待到繁华落尽,却是,萧条冷寂,满目怆然,好在长街有街灯指引,人生有希望点缀,如果没有光明,真不知如何走下去。
‘快看,你们看他们两个像不像两条狗’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说他们像狗。
镰刀抬起头,就看到了他们,一帮人穿的花里胡哨,头上染得不像头发,倒像是长出了的杂草,为首的却是个光头,光的街灯照上去都反光。
这个人镰刀认识,孙秃子。
这个人是小一辈中,最难招惹的人物,每个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都少不了麻烦,不巧的是镰刀偏偏招惹过这样不好惹的人。
‘哎,这不是我们的三哥吗?’孙秃子扭着头怪笑道。
‘我说三哥,现在是怎么了,好的不学,大晚上在这儿学赖狗啊’说话的是人群中唯一装扮的像人样的。
在众人的嘲笑中,听到这句话镰刀的心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小田曾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在自己手下做事的时候,毕恭毕敬,甚至连屁都不敢放,装得孙子一样,乖得就像是一条狗,现在呢
如果镰刀还有力气,一定会上去打得他永远不会说话。
好在就算镰刀不出手,也会有人替他出手。
小田的话音未落,一个拳头打在他的门面上,一张脸立即变了形,高高的鼻梁瞬间瘫下去,一张嘴仿佛裂成了三瓣,门牙虽然还在嘴中,却已不长在嘴里。
这一拳虽然不会让他永远不能开口说话,但却能令他躺在床上,三天不敢张口吃饭。
‘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却也忍不了你这种小人’出手的人冷冷道。
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镰刀的记性虽好,脑海中也找不到一点印象。
他的名字叫黄复生,一个人不爱说话,不喜欢奉承,注定会被疏远,会被遗忘。
‘好,好’孙秃子拍手叫道,‘什么是兄弟,什么是义气,这就是兄弟,这就是义气’。
‘你知道现在为什么讲义气的人越来越少吗?’孙秃子拍着黄复生的肩头笑道,‘因为讲义气的人都是傻子,比猪还要笨的傻子,所以讲义气的人都死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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