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猎物,十年后,你的路边小帐篷,抢了我不少面馆的生意,什么时候,我们成了朋友?’风志成笑道。
‘我做杀手的时候,跟其他杀手不同,我有自己的原则,我有两类人不杀,一类是忠义之人,因为我敬重这样的人,一类是亲人和朋友,因为我下不了手。十年前,当我的枪从你额头移开,我的心里就认定你是我的朋友’田毅忠道。
‘喝酒’风志成为他斟满酒杯。
‘你喝酒?’田毅忠望着他的眼睛,仿佛发现这世上最有趣的事情。
‘你不喝酒’风志成也望着他的眼睛,好像碰到生平最奇怪的事情。
‘从十年前离开那条道开始,就不曾举杯’田毅忠举起手中的杯望着杯中的酒叹道。
‘我也是今天才开戒’风志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看来我们是同一类人’。
田毅忠紧紧握住手中的杯,苦笑道‘现在估计都已经忘了他的味道’。
‘这些年来我们都在自己骗自己,自以为放下手中的杯,就离开了这条道’风志成笑道,‘却不知道由心生,跟酒没半毛钱关系’。
田毅忠将杯中酒倒入口中。
‘老味道’田毅忠笑道,‘酒已经喝了,该谈谈镰刀的事情了吧’。
‘今晚他必定到你那里吃面’风志成道,‘我希望你能帮我将这个东西送给他’。
一把手枪。
‘做工精密,制式优雅,最重要的是没有杀气’田毅忠拿在手中把玩道,‘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了’。
他是曾经是这座城市最著名的杀手,能被他称赞的枪支当然绝非凡品。
‘田兄当然知道这把枪出自什么人之手’风志成得意道。
他是爱枪之人,每一个爱枪之人听到有人赞美自己的枪,就好像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的孩子一样自豪。
‘是平大夫’田毅忠仔细观察着枪身的每一个细节,惊叹道,‘而且最难得的是他中期的作品,这世上这样的手枪不会超过三把’。
平大夫并不是一位出名的医生,而是一位爱枪成痴的枪械师,不过他确实做过一段时间的实习医生,不过那也是为了更多地了解人体构造,进而研制出更出色的枪支。他一生一共制造出九把枪,初期三把,工艺尚不成熟,虽称得上万里挑一的好枪,但各有自己的缺点。中期三把,造枪工艺已经成熟,所制之枪,选材,做工,制式每一个细节,无不讲究。后期三把,晚年造枪时,他已经成为一位虔诚的佛教徒,所造之枪,已经没有杀气,没有血腥,只是出于爱好的游戏之作。
在江湖上,有一段时期,每人都以能拥有他一把枪为荣,尤其是他中期的作品。
田毅忠轻轻抚摸着枪柄上手工篆刻的‘风’字,叹道‘你真的不再劝他了?’。
‘他不听劝的,就像年轻时候的我’风志成笑道,‘但愿他不会重蹈你我的覆辙,走出一条崭新的路’。
‘你见过他?’田毅忠道。
‘今天早上他在老胡同出现过’风志成笑道,‘我安排人以算命的形式告诫他,他不理会,而且没有看出丝毫破绽’。
‘他经历的事情太少了’田毅忠道,‘或许真该让他经历一些事情了’。
‘如果不出所料,他今晚会去学校,你可以在那里摆摊’风志成笑道。
‘你可知是什么人陷害他?’
‘有可能是他平时最亲近的人,但这已经不再重要’风志成举杯叹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躲过孙建邦的追杀’。
下午五点半。
学校大门外。
放学后的校园是最热闹的时候。
在杨柳青面前,在所有师生面前,镰刀将张雨妍拉上了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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