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鸥逸乐风恬(三)(第1/2页)  碧海悠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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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存远和几个同事一走,办公室立即显得空荡荡。有时,大家都觉得房子应该大一点,给渔民和经营者办事宽松一点。但忙的时间一过,这种要求就显得不那么迫切。平时渔政海监办公室里的功夫忙闲不均,有一定的季节性,这和水上的执勤不同。

    杜海生办了几个人的证,收了几个人的费,喝了一些茶,和有事没事的渔民讲了几句话。估计没什么人会来了,就想起了那条船,想起了那条船就站起来往门外走。

    办公室旁边就是停靠执勤船艇的码头,快艇都去了整修,只看到执勤船停靠着。老杜趁此轻松,下到机舱,和舱里的轮机人员玩起了硬板活板套板螺丝刀等物。船正在作机器保养,同事们忙着拆卸清理,忙着抬上搬下。老杜是轮机出身,这下子手一痒,瘾一来,立即卷起了裤脚衣袖,也作指导,也作劳力。

    有时大家就默默地做,有时大家就讲一些话。干熟了这一行,不用语言,大家都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要什么工具,要谁来操作,要哪个地方下手用力。觉得沉闷,便讲一些有趣的事。要么是夸张,要么是幽默。总有人在适当的时候要讲一讲,也总有人在合适的时候被撩一撩。

    在这里,杜海生主要负责一些办公室的事务,唐存远主要负责执勤、查处这些外勤的事。刚过知天命不久的老杜,三十多年前就和船和轮机结下了不解之缘。在他跟船的机械动力开始打交道时,这一行可不是很多人可以干的事。那时是军人,便随着和自己一起服役的炮艇,在海洋上钻风博浪。熬过那天旋地转,五内颠倒的艰辛难耐,一个年轻的农民,成了一个娴熟操纵机器,知晓风浪秉性,心志坚毅的海洋守护人。当他脱下戎装,他的生命还是不能与船和船机分开。在这里,他和比他小五、六岁的唐成远共事了十多年。好多年前,唐存远和他成了跟海洋、跟船只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正副大队长。

    估计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一旦来到了海洋,就没办法离开了。于是,海、船、轮机,就自自然然和他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登船、开机、出海航行,便理所当然的成了他日常生活的组成部分。听着机器的声音,迎着吹拂的来风,踏着无尽的波涛,望着悠悠的海天,生命的脚步,就在这时空中行进。有海天的宽阔,有空旷的寂寞;有朝霞夕阳的情趣,有雾色月影的愁思。等等,等等。

    谁能体会这样一种感情呢?内心世界,只有阅历丰富的刻意解读者,才会从他的脸上,窥见些少的痕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海者痴。这个痴对别人可能一时说不准,可对于这位老轮机,却很适合。他本来是一个山村的农民,于今却粘上了海,这算不算是一种忘本,抑或算不算是一种背叛呢?这位老轮机的出生时辰五行缺水,而且缺得够猛,几乎是滴水难寻,一片旱象。且火旺土厚,偏颇太过,从传统的命理来讲,这可是不太好。八字讲究的是平顺,讲究的是有情,讲究的是五行推转,福禄寿禧才不缺,才不会坎坷崎岖,才不会忧患重重。其实,真的要五行流转,八字平和,那是很少有的。但这没关系,命理学上还有方法,那就是在时辰之外添加,八字不能变,其它能变,以改正纠偏。或名字,或工作,或方位,或居住地,等等。当然,这都是比较一般,比较初等的,比较讲究外在条件的方法。老一辈的人就按照老规矩,缺什么便补什么。在他的名字里补上海,这下水就够多了吧。这一补,就把他永远地和汪洋浩瀚联系了起来。同时,和海洋有关的感情也慢慢地培养了起来,和海洋有关的事情也慢慢成了记忆的组成,和海洋相处相就相互动也便年复一年。出去外面,他总觉得家里的水甜,总觉得海边的风清。当然,山村的老家同样感情深厚,难以释怀,时有思念。一边是千倾海浪,一边是万壑松涛,这都怎么分别,怎么割舍?既然分不了,割不了,那就不分吧,那就不舍吧。就这样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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