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听直哥哥一说我才知道我对程氏族人根本就一无所知,程克勤、程克俭竟不是他们的名字,而是字,那克勤、克俭,他们叫什么?”
汪直没想到程溁连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详细的解释,道“程氏世居休宁,七世祖荣秀,任元代江浙儒学提举。荣秀生文贵,文贵生社,社生吉辅,吉辅生杜寿,杜寿生晟,晟生信。程信其妻林淑清,处士林欣女,素有德仪,累封夫人,生三子一女。
长子程敏政,字克勤,十岁便以神童身份进宫,成化二年,赐一甲二名进士出身,如今为礼部贡举,正在同修《资治通鉴纲目》,娶妻李莹,大学士李贤长女,日后前途可期。
次子程敏德,字克俭,亦以才学名,工真草篆隶,藉父功荫补授詹事府主薄,庸碌之辈,不足为惧。
幼子程敏行,字克宽,无才无德,为金陵纨绔之首。
其女程克慧,嫁从三品怀远将军、指挥同知凌云汉。”
程溁怒极反笑,道“呵呵,长子克勤,次子克俭,那岂不是根本没有我爹程勤和大伯程俭的事了,没了身份,这次回金陵不是给人家当奴才去的吗!呵呵!我是不是还有个叔伯叫程宽?”
汪直一愣,本想忽略的人,却被翻了出来,但依旧坦然道“县君是有个姑姑叫程宽,字荣慧,自幼便和凌云汉定下娃娃亲,面容姝丽,颇有荣氏一族的韵味。
但程宽听说程勤和程信除族的事后,便去寺院上香,但路途中撞上正作恶的山匪,并撸走,毁其名节,遂程宽本与仪表堂堂凌云汉的婚事,也由程克慧出心中的话,道歉道“县君,这次是直哥哥不好,居然没有提前发现,但说这些都是马后炮了。”
程溁侧过身子,注视着汪直,道“直哥哥别这么说,这次赛舞的祸事是我自找的,还提前把锦衣卫都分派出去了,人手本就不足,又如何能把责任怪到直哥哥头上。况且直哥哥探得程家这多年的阴私,也花了不少精力吧?”
听见小肉团没有向数落谢迁那样,责怪自己办事不力,汪直心中有些怅然,道“从县君的母亲来宫里,贵妃娘娘便派直哥哥去打探消息,这些都是万贵妃的探子寻得,只不过直哥哥提前知晓罢了。”
霎时,程溁忽然想起,道“对了,程敏政,字克勤,礼部贡举?是那个成化二年的榜眼,为同榜三百五十余人中最少者?”
汪直微微点头,道“县君聪慧,正是此人。”
程溁用手捂着因差异而张大的嘴,狡黠一笑,道“哟!竟是他啊!那就无需担心了,此人注定是英年早逝。”程敏政不就是那历史上涉徐经、唐寅科场案被诬鬻题而下狱,出狱后,愤恚发痈而卒的名臣嘛!看来休宁程氏一族,当真是被程信的子孙毁了根基,一族最有本事的人早逝,又没有人再接替上,看来那个方外高人算得没错。
想到这里程溁不待汪直回答,直接疑惑道“枇釨道人是谁?被林淑清收买说的那些话吗?”
汪直以为程溁是看不惯程克勤,才盼着程克勤早死,遂未多想,淡笑道“呵呵!枇釨道人咱们也是见识过的,如今更名为李子龙,此人极会笼络人心,善于巫术、巫蛊,风波刹的蛊虫便是李子龙着手弄得。”
程溁嘟囔道“李子龙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了。”
汪直哄着程溁,讨好道“好了,县君心里有数就行了,直哥哥派人把需要的东西全部买来,买最好的。”
想着又可以省下一部分银子,程溁便感觉呼吸都是甜的,笑得露出小虎牙,道“直哥哥,你太好了!”
晨曦初照,金乌若隐若现,刚刚升上山头,被几片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朝霞的万道金光透过树梢,给山峦染上了一层胭脂红。慢慢的,天边渐渐地亮起来,迎来淡青色的天畔。
五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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